“之前也没听说这毛氏懂医理,怎么……”
“本宫当真是看走眼了。”薛贤妃银牙轻咬,“之前只当她是个有些小聪明的蠢材,却不想竟是个厉害角色。”
即使是派赵女医去给毛氏把脉的时候,薛贤妃都还没怎么将她放在眼里。
只觉得她比想象中的聪明些,懂得用故意生病来明哲保身,正好女医要给她开药,索性趁机将她除去便是。
可没想到……她竟识破了。
再联想之前种种,那些事恐怕都没那么简单。
“那夫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个毛氏?”
薛贤妃摇头:“先不要有动作,派人盯着她。”
“是。”
“本宫得好好地瞧瞧,这位到底是哪路的神仙。”
见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宝音才开口:“夫人,先把药喝了吧?不然凉了怕是会影响药性。”
薛贤妃回神,嫌恶地看了眼她手里的药碗。
自打生产过后,她的苦药不知喝了多少碗,身子却始终都病怏怏的,更别说再怀上个龙嗣。
她心里头厌烦至极,可又不得不喝。
接过宝音递上来的药,却只是不停地拿小匙搅合,须臾后才开始一勺勺地喝起来。
宝音端着解苦的杏肉立在一旁。
她想劝主子这苦药要一口气喝光才能少受点罪,但却知道劝也米用,主子不会听的。
就像她之前一直在劝主子不要总费心思,她本就体弱,还总殚精竭虑的,实在对健康无益,倒不如把事情都撇开来,好好地将养几年,等身子痊愈了再说别的也不迟。
可主子不听,甚至还因为她的多话而冷落她。
宝音便不再多言了。
其实太后如何、皇后如何、家人子如何,和主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贵为贤妃,地位仅在皇后之下,又与皇上感情深厚,唯独的遗憾就是膝下无子。
主子比皇上还年长四岁,如今虚岁已是三十,身子又弱,若想再诞育龙嗣那是一定要好好调理的。
可主子却还执意把心思都耗费在宫权争斗上,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宝音默然静立,心里却想了很多。
薛贤妃喝过药、吃了杏肉,突地又想起一事来:“还有一事。”
荣秀立马凝神:“夫人请吩咐。”
“派人去把戚氏做的事都抹干净,留点蛛丝马迹可以,但不要留铁证,就让此事含糊着吧。”
原本是想连消带打地也去掉戚氏,可如今……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经此一事,戚氏定是要恨上了毛氏。
她暂且不能对毛氏做什么,但给她留个死对头也不错。
荣秀何等城府,当即明白了薛贤妃的意思,也没多问,兀自去办了。
话分两头。
群芳殿里,戚莹的确是恨上了阿余。
从出事到中秋家宴,她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日,也无心去想毛氏究竟是如何发现铁环有问题的,只盼着这事千万不要查到自己头上来。
出事当天,宫正司便开始着手调查,可终归还是没查出什么来。
直到昨天,宫正司终于宣布这事只是个意外。
其实这事到底是不是意外,大家心里头都清楚,就连戚氏都知道自己做的并不是天衣无缝。
如今想来很是后悔,她当时真是脑子一热才会对毛氏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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