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很莽撞,才上进了几日就艳压力实力最强的家人子高氏?
这究竟是足够努力,还是藏得太深?
贺闳一时没去细想薛贤妃深一层的意思,只是问:“她力压高氏?”
她拿什么力压高氏?
就胆子能力压吧?
薛贤妃笑容滞了一瞬,“是呢,陛下。”
贺闳失笑,将单子递还回去:“朕劝爱妃再斟酌则个,这个毛氏,惯会惹麻烦,可别搅合了中秋家宴才是。”
薛贤妃笑着应了声是。
陛下仿佛对毛氏很是了解?这口吻……令薛贤妃决定要重新审视下毛有余了。
她是如何不声不响地,让皇上对她印象如此之深了?
除了毛氏以外,贺闳对其他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再拿去给皇后看看吧,看她还有什么要添减的。”
“臣妾正打算傍晚去给殿下昏省呢。”
贺闳点头宽慰几句,“如今皇后不管事,辛苦你了。”
薛贤妃低了低头,“能为陛下和皇后殿下分忧,臣妾甘之如饴。”
“有爱妃如此,是朕的福气。”
“陛下此言,倒说得臣妾惭愧了。”薛贤妃感动得用帕子压压眼角,“当年还在东宫时,臣妾尚能在旁伺候笔墨,如今陛下政务繁忙,臣妾这身子却不肯争气,就只能竭力在后宫琐事上为陛下分忧一二了。”
当年贺闳还是太子时,薛贤妃是他身边的女官。
薛贤妃腹有诗书、胸怀丘壑,见识眼光都不输男子,很得贺闳的赏识。
同时,她也是贺闳的第一个女人,东宫中第一个纳进来的良娣。贺闳登基后,便将她奉为昭仪,产下公主后又晋为妃,可惜公主胎里不足,养到三岁就夭折了,为做安抚,他又晋封薛氏为贤妃。只可惜产女后薛贤妃的身子一直缓不起来,贺闳本也不想让她管六宫事,可她执意要做,也就随她去了。
贺闳与薛贤妃也算是年少情谊。
所以他了解薛氏不是个能被闷在闺阁里描眉绣花的女子。
她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可一入后宫,她就注定要切断自己所有的抱负。虽说禄国也许女子科考做官,但是后妃却是绝不能干预朝政的。为了弥补,贺闳也愿意将后宫的事都交给薛贤妃去打理,也让她的那些才学能有些用武之地。
如今听她提及往事,贺闳也有些唏嘘。
目光中流露出了些许柔情:“诸事繁多,爱妃身体可还吃得消?”
“陛下送了那么多补品给臣妾,心里又挂记着臣妾,臣妾自然万安。”
“既然万安,那不如今日陪朕坐坐?”
薛贤妃微有一怔,继而红着眼圈笑起来。
整个下午,贺闳批阅奏疏、翻看书卷,薛贤妃都在旁伺候着笔墨,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在东宫的时候。
当晚,自然就留宿在长生殿。
直到第二日一早,才从长生殿直接去了皇后的长秋殿请安,顺道把中秋宴的事禀上去。
陶皇后也没什么要添减的,对阿余做领舞也是没什么意见。
循例说了几句话,就挥手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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