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在宫正司里究竟交代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据说卷宗直接交到了皇上那,皇上看完后,除了把胡嬷嬷赶出宫以外,什么也没做。
其实宫里的大多数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皇后把胡嬷嬷犯糊涂的事压得纹丝不透,所以现在阖宫上下,只知胡嬷嬷犯事给赶出了宫,可具体犯了什么事,却不得而知。不过大家也都不觉得惊讶,胡嬷嬷自诩为太后宫里出来的人,总觉得高人一头,统管群芳殿以后,明里暗里没少没家人子使绊子,抓着了把柄就不放,不说这届新人,就说皇上登基后第一拨入宫的,就有不少至今还被胡嬷嬷拿捏着呢。
所以她这一走,有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可有的人松了气,有的人的心却给提了起来。
比如薛贤妃,比如高太后。
这事虽说被瞒得死,可这两位颇有些手段,想查,那自然还是能查到的。
薛贤妃听罢,当即就把茶盏给摔了!
参茶漫了一地,荣秀也不敢叫人擦,只挥手把屋里的奴仆都屏退。
“夫人才喝了药,最忌讳动怒。”
“本宫真是……”真是无话可说,那薛敏珠怎么就能蠢成那个样子?
见薛贤妃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荣秀赶忙替她抚胸顺气:“这其中是不是有所误会?胡嬷嬷嘴里说收了咱们小娘子给的金子,可金子呢?到底不也没搜出来?小娘子虽说莽撞了些,但身后有夫人做依靠,何必花心思去笼络个嬷嬷呢?”
薛贤妃顺了顺气,稍稍平稳了些。
“你说这事是有人算计?”
“若不然,那嬷嬷怎么会突然就发了疯,敢在皇后面前胡言乱语呢?”
是啊,胡氏也是积年的老嬷嬷了,年岁也不算多大,怎么早不糊涂、晚不糊涂,偏在皇后面前犯糊涂?而且说的胡话,还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可是……“可是她话中也提及了太后,若这事是太后授意,她又何必引火上身?”
此话说完,薛贤妃轻抽了口气。
“是了,本宫会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想,如此一来,太后不就摘干净了?”
荣秀笑道:“夫人睿智。”
薛贤妃往榻上一靠,脸色不愉:“老虔婆,千防万防还是叫她算计了。”
那高氏还不够拔尖儿?姿色才情都能拔个头筹,又何苦跟薛敏珠过不去?
“既出手,就代表她坐不住了,更是证明咱们小娘子也不输那高氏,这才叫太后起了防范之心。”
“你也不必哄本宫。”虽然阿敏是自家人送进来的,可薛贤妃心里明白她资质如何,“若不是族中实在没有适龄少女,本宫根本就不赞成送她进来。所幸左右圣人年轻,后宫里总还是要添新人的,先让阿敏探一探路也好,以后再送个乖觉的进来。”
荣秀暗自唏嘘。
原来夫人,从没把个薛敏珠放在眼里过。
她不过就是个铺路的。
可是即便是个铺路的,她也做得不合格。
薛贤妃面带愁绪,一双水气氤氲的眸子里,荡漾着与面色完全不符的冷厉狠绝,“这事虽说是太后算计,但也怪她蠢,好端端地去和胡氏凑什么近乎?”金子虽然没搜出来,但薛敏珠和胡氏走得近,是群芳殿众人都知道的事情,“罢了,这么个蠢材,本宫也不指望让她自己明白,叫何氏去,给她分析清楚了,日后若再不老实,就滚出宫去。”
言罢一挥袖子,“去!”
荣秀领命要去。
薛贤妃又道:“还有,不许她再和毛氏起争执。”
前几日圣人又让她不必再想法子送毛氏出宫,她遣人去打听了一下,方知不久前有道从西疆送来的急奏,这便猜出是靖西候府出了事。经此一事,薛贤妃算是彻底明白了,毛氏的前程,这是和靖西候府牵连着呢。这样一个皇上不方便动,却又厌烦的女人,拿来利用简直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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