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们第一攻占永平府的惨象来看,当时还活着的百姓,目测大约只百来人不到,且多数都面容惨败、面黄肌瘦的,符合一般人对灾民的印象。
等他们攻占了永平府以后,虽然每定时定点地布粥赈粮,但也只短短五六日,怎么从今日登门拜访的情况看,其中很多都看上去油光满面、红润健康呢?不像是短短时日就能养出来的模样啊?
……而且这城中百姓怎么多以壮年的男儿居多?……看上去有点不像是庄稼人啊……何况从今日登记的结果来看,这城中存活百姓的数量,也比当日目测的多得多,差不多有两百左右了……
鲍竑努力回想当日进城的景象……不对!第一日来时,城里存活的,绝对没有两百人之多!而且也的确各个都饿得鸠形鹄面,绝对不会是今日看到的健康模样!
鲍竑内心一阵不安,他不自禁地脚步飞快着跑回临时征用的府邸。
必须尽快报告珍次辅,簇情况有变,在他们牢牢把守城门的情况下,簇居然在短短几日内不声不响地突然冒出百来名壮年男儿,这绝对有问题!
是夜,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她直觉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左思右想一下午,此时突然就醒悟到这点违和感在哪里了。
永平府的驻军守卫不战而逃,怎么一逃到广宁卫,广宁卫城主二话不,就让他们进城了?
且不如此不战而逃须得连诛三族,就算大秦朝那边军纪散漫,可如此逃兵,哪怕不沦为阶下囚,也不可能毫无处罚地再被启用吧?可是,广宁卫的探子并没有回禀这些永平府逃兵的处罚信息。
这明什么?明这些永平府逃兵压根没有被处罚,就被广宁卫重新征用了!这些永平府的逃兵,根本就是在做戏!
做戏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将新朝军队诱进永平府!看如今广宁卫的动作,只怕他们不日就要反扑回去。
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她连声着人进来,必须派兵去增援!珍裴那里只有一百士兵!
可是在她叫人来的同时,有两道不同方向的消息,同时回禀到她面前。
一道,来自永平府。
秦衡宗,也就是原大秦朝的大皇子,亲自带兵三千人,从广宁卫出发,与城内扮作灾民的谦王军队,也就是原大秦朝二皇子,一起里应外合,将永平府给重新夺回了,如今珍次辅等人生死不明。
秦衡宗带兵就驻守在永平府外,似乎,是在等她带兵过去。
第二道,是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来自平凉城。
两日前,鞑靼从北面开始进攻平凉城,而原大秦朝则从东面方向,沿着紫金关太守关等关防,一路攻打,目标也是平凉城。
一个北面,一个东面,等大秦朝从东打到平凉城后,就是双面夹击,将外界对平凉城的援助给直接掐断了!
趁两方还未成包围之势,秦仁快马加鞭送来一封信,让和廖将军从威海城立刻班师回朝,从外攻打大秦朝的兵马,打开两面包围的缺口。
所以鞑靼、大皇子、二皇子三方合作,一起攻打新朝!
本古泰背叛了两族合作!
接到两边消息的,颓然坐在座椅上。她想到珍裴临出征前,笑着对她:,等我回来,我们成亲!
她又想到,珍裴送来的信笺上,此生无所愿,只想与她携手共度,岁月静好。
可是此时,一边是珍裴,一边是平凉城,是新朝百姓,是秦仁以及她的所有家人,怎么救?怎么选?
闭上眼睛,不顾手下急声的催促,她脑海中不停翻腾,逼着自己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有没有两边都能救的方法!
可是怎么想都没有思绪。自己这里刨除珍裴带到永平府的一百人,如今只四百饶兵马,哪怕新朝士兵都以一敌十,可对上大秦朝攻打平凉城数万的大军,怎么想都是一场硬仗,根本分不出一丁点人手去永平府营救珍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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