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珍裴,连番遭遇这一系列变故,他其实是有点懵的。和他父亲一样,他虽有心机和眼界,但毕竟也是一良善之人,对饶底线总是下意识地抱着乐观想法。
他知道皇室一直想要绊倒珍家,但他没有想到,整个皇室,上至太后、皇上,下至二皇子,居然都不要脸得如此光明正大,一个个地跟强盗一样,惦记他家财产到连脸面都不鼓地步了,上下沆瀣一气地用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明晃晃地栽赃,吃相简直难看得不顾及皇室的体面!
他想要翻案,可是刑部那所谓的“鞑靼细作”早已被打死,死无对证,拿什么翻案?他又想拼着命,去殿前敲那登堂鼓,虽然如今的陛下也是元凶之一,不可能为自家翻案,但是好歹让下的百姓知道,不能让自己的父亲无辜蒙那不白之冤,何况又是“叛国”这样大的罪名!
在自己行动之前,珍裴用随身的玉佩打点了刑部的狱卒,去牢最后看望了一次父亲。
珍父穿着一身素净的里衣,灰白的长发被一根木簪簪着,虽身处囹圄,却干净整洁、不急不缓,可能因为已经想通,将死亡都置之度外了,较之出事前,整个人看起来反而更加得超尘脱俗、清逸雅致。
可是带着悲愤心情的珍裴没有注意到父亲气质的变化,只是红着眼睛,未语先哽咽:
“父亲……”
看着自个儿那盛颜仙啄儿子,珍父也是红了眼,自个儿子男生女相,颜姿太美,今后没了珍家的庇护,也不知该如何自保,为这,哪怕是早已将自己的身死置之度外,珍父还是担心地无法自处。
叹了口气,珍父叮嘱道:
“裴儿……你,好好地辅佐皇侄秦仁殿下……多年前,为父还是孩童时,曾跟在你祖父身后,有幸见过先皇秦仁宗陛下,先皇是一位至圣至明、尧鼓舜木的开明君主,想必,他的孩子,也该是一位仁义爱民的仁君才是,只可惜……”
“父亲!”珍裴红着眼睛忍不住打断了父亲的叮咛,“您如今自己身陷囹圄,怎么还在为这皇室殚精竭虑?为着这样的皇室,您的心难道不寒么?”
被珍裴打断了话,珍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儿子,想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裴儿总是三句不到两句就开始争吵,就像现在这样,总是互相想向对方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也是,裴儿已经这么大了,也可以在生意场上独当一面了,自然是会有自己的想法,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太过自大,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自己儿子能超过自己,所以哪怕裴儿一遍遍地与自己大声争吵,自己却仍然听不到裴儿想对自己的,他的想法。
上一次和裴儿好好谈话,又是什么时候?只怕快有十年了吧……
思及此,珍父复叹口气,道:
“裴儿你得对,为父把你救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再卷入这些纷争中的。裴儿,好好活下去,不要想着报仇,自己在外想办法安身立命,对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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