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大秦军队过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抢物资的,他们呦呵着将毡房里的人都赶出来,然后进去一通搜罗,将所有能带走的吃的喝的用的都抢走,听到外面牛羊的嘶叫,大概昨日圈里那些悠哉的牛羊都没有逃过毒手。
等搜毡房的士兵搜到她们这儿时,侧眼看着,呵,真是赶巧,这些士兵的穿着居然是羽林卫的打扮,而这大西北,哪里会有京里的羽林卫过来?除非是自己的老熟人,兵部侍郎史大人麾下。
这些羽林卫将部落里所有人都集中看守在羊圈里,看这些鞑靼百姓的麻木状,可见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他们早已习惯被军队抢了。一想,也是,这个几十饶部落位于大秦和鞑靼边界之间,一旦战争起,不是大秦军队抢他们,就是鞑靼军队抢,吃亏的,总归是夹在中间的百姓。
但这也让更为感动,即使屡遭军队迫害,昨日这些鞑靼牧民还是对自己这个异乡人表达了最真挚的友善。
有些善良,并不会随境遇的迫害而泯灭,它们与恶一样,都是被刻在骨子里的。
低着头,不欲被这些羽林卫认出。她悄悄四下查看,发现原源陇县的百姓被集中关在另一边不远的羊圈里,个个面容憔悴、枯瘦无光,羽林卫将抢到的一些馍馍扔在他们脚下,这些百姓并不敢妄动,直到这羽林卫走远了,他们才扑上来抢夺这些干硬的馍馍。
其中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他灵活地抢到一块馍馍,急急地咬了两口后,突然就抓住胸口直翻白眼,手里的馍馍也掉到霖上,口水从嘴角流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噎住了。一直在他旁边的母亲急了,不停用手拍打他的后背,并大声叫道:
“官爷,官爷!能不能给一口水,孩子噎住了!求求你们了,能不能给孩子一口水喝!……”
然而守在一边的羽林守卫只当没听到,最后被叫烦了,还朝他们啐了一口痰,叫道:
“叫他的叫!谁再吵直接宰了!”
吼完,又对一边的同伴抱怨道:
“也不知道大人一路带着这些累赘干嘛!又浪费粮食又浪费人力的,我们军队自己就没有多少吃的,还得喂养这么些废物!……听前面平凉关昨夜已被鞑靼军给占了,现下我们该怎么回京城!……啊,好想回京城,听贵香院新来一批姑娘,各个滑嫩细腻,等老子回京了,一定要去玩玩……这该死的西北,老子真是呆够了!”
也该是那男孩命大,在挣扎一分钟后,居然硬是将噎着的馍馍给咽了下去,他擦了擦沁出的眼泪鼻涕,在地上找刚掉聊馍馍,想继续吃了,可是找了半也没找到,许是早已被旁的人给偷偷捡了,吃了。
不远的毡房里,飘出一阵阵牛羊肉的肉香味,应是羽林卫们在宰牛烹羊,肆意享受着原属于这个部落牧民们的粮食。
不论是被关在羊圈里的牧民,还是源陇县的百姓,他们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此时旭日东升,围绕着这个部落的云雾还未完全散去,远远看过来,这仍是一个仙雾缭绕的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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