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跑到府邸门口时,与急着赶回的六子正面撞上,失态地用力捏着六子的手腕,道:
“六子,你有办法出玲珑镇对不对?把所有兄弟都派出去,把整个肇阳县翻过来,也要找到柳圣手那张方子!”
六子见状态不对,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便蹙眉问道:
“你已知晓了?”
“什么?”
没反应过来,不知是疲累还是悲赡缘故,她觉得今的自己反应特别慢。
“珍宝阁少东家在京城大婚的消息?”
六子的话,就像一颗石子,跌入早已溢满甚至呈半圆凸起的水杯中,就那么一下,让做的所有心理防备瞬间攻陷、坍塌,也让从刚才就一直绷紧的高昂紧张情绪,一下子跌落低谷。
此刻她很清晰地感觉到,有些事情,人力真的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指间发生,恶化,再走向毁灭,怎么用力,都握不住。
母亲的病,真的能等到找到药方子的那吗?
即使找到了药方子,又真的能救母亲的病吗?
自己的心里,难道不知道答案吗?
拼了命让自己忙起来,就能不想起珍裴了么?
已经这么心痛难过,处境这么艰难了,结果听到珍裴大婚的消息,自己的心,居然还能感觉到被闷锤了一下的钝痛。
现在的自己,大概是两世以来最狼狈的吧?
带着活过一世的自信,高调、张扬地肆意算计、谋划,以为自己正在努力积极地活着,充满信心地以为自己这一世,定是可以拿到80分以上的,可是现在,前所未有地迷茫,到底什么,才桨过好这一生”?
六子见因为自己一句话,突然从刚才那种焦灼,甚至是有点狂躁的状态,一下子转到低落、死寂般的沉静,他也有点慌了,手足无措起来,
“,你,别难过……”
可是仿佛没听到般,只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然后慢慢拖着一只脚,一点点挪到母亲的床前,坐下。
母亲面容安详,甚至可能在做什么美梦,嘴角微微溢出弧度。就像林昱所言,即使是像花这样的疫症,别人都是满脸脓疱、麻疹,形容惨败,看着腌臜,可是碰到母亲林宛宛,仿佛花都不忍破坏她的美,只敢偷偷在脖颈处留些紫斑,不掩其温雅如兰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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