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珍裴脸色立时白了,却讷讷没有回答。
“鸿胪寺与刑部背后的,是谁?与你珍家,有何关系?”
“今日,儿是那只为儆猴而被杀的鸡,是也不是?”
面对一句接一句责问,珍裴没有回答,但他惨白的脸色已经明了一牵
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再知道答案了,可是猜测一旦开了头,以往被忽略的种种都活跃了起来,脑中的分析再也停不住,一点点将残忍的事实像拔萝卜带泥般,全部呈现在面前。
“儿既受你珍家的照拂,即使因此被牵连、被抄家,儿也无怨无悔,只是,珍裴,儿问你,儿的被牵连、被抄家,是不是都在你的算计之内?”
“那个一直阻六子建立消息网的人,是不是你?”
“你到底为什么让儿来京城?应该不是你的毁婚约吧?”
“珍裴,你到底还瞒了儿什么?”
一阵难堪的沉默后,珍裴蹲了下来,他用冰凉颤抖的手,抓起同样冰冷的手,怎么,也捂不暖。
珍裴先从如今的朝廷形势起。
当今圣上,是在其而立之年才登基,传他皇位的,是一母同胞的兄长,先皇秦仁宗,也就是当今太后的大儿子。
秦仁宗在位时间不到两年,那时候的今上,是我朝声名赫赫的威远将军,二十年前,曾将边关狼子野心的鞑子,打得俯首称臣,还杀帘时鞑靼的可汗,本雅古力。
兄弟两个感情极好,一个开明盛世一代明君,一个杀伐果断为兄守边关,两厢配合,为我大秦繁荣昌盛奠下厚实基础,可惜,这样的昌盛,只有两年。
当今也就是当时的威远将军,杀了鞑靼可汗后,带着他的头颅班师回朝,秦仁宗大喜,为其在皇宫大摆三庆功宴,风光无限。哪知乐极生悲,宴会最后一,有鞑子的奸细混在宴会人群中,趁混乱暗箭射杀当时的威远将军,誓为自己的可汗报仇。
秦仁宗爱护胞弟,在箭矢射来时,身体自动反应,为胞弟挡了这一箭。
彼时,秦仁宗唯一的孩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侄,秦仁,尚在襁褓中,且早产,身体羸弱。
临终前,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秦仁宗并未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传给了胞弟威远将军,也就是今上。今上悲痛之下,曾在兄长灵位前发誓,等侄儿长大成年后,定会将皇位还位于他。
这也是为什么秦仁作为皇侄,成年后一直没有被封王,领封地,反而不尴不尬地圈养在皇宫里,名曰“养病”。
当今圣上已执政二十余年,除了有点好大喜功外,也算是海清河宴、下太平。其膝下皇子十几,只成年可理政事的,有二,一为贤贵妃所出的大皇子,武功韬略,颇有当今年轻时候的影子二为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儒雅谦恭,在朝臣中口碑极好。
近年来,许是曾在边关受的旧伤复发,当今的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年前有次甚至在朝会中晕厥过去,引得朝堂内外震荡,纷纷上奏,请求立太子。
然而当今却迟迟不立,有人猜测,许是圣上掣肘于当年的誓言,却又不想还政给这皇侄,所以才迟迟不立太子。
随着当今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争斗,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明朗化,当今却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人知晓其到底是何主意。
而我珍家,去年已投靠了二皇子。
今日来的鸿胪寺和刑部,都属二皇子的管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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