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并没有动,只疑惑地观察这间上房的布置。对门是一紫檀石屏风,上面画佣十二红图并一首喜迁莺的词。这一石屏将房内大多数景象都遮住,目光所及,只见石屏尽头,靠墙站立一黄花梨五屏镜台,上摆双鱼铜镜和珐琅妆奁。
一切景象都表明,此处是一姐的闺房。
虽然自己是一介女子,但也从未听有哪户大家姐见外人,是在自己闺房见的。
身后的婢子见迟迟不进去,就忍不住催促:
“快点啊,别让姐久等了!”
反而后退一步,礼貌道:
“这位姐姐定是弄错了,还请带路,领儿面见大姐。”
“什么弄错了,跟你了,大姐就在里面,还不快进去!”
完,居然想直接用手推进去。
见此,就越发肯定,这里面定是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转身就往来时路走,不理会身后婢子的叫唤。
“哎,哎你站住!往哪儿走呢!……国公府可不是你能随便闯的,站住!”
然而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只当不知。
那婢子无奈,只得跑上前拦住。微笑,眼神却带着压迫问道:
“现在,可以麻烦带路去面见大姐了么?”
见软硬不吃,那婢子急得直跺脚,却也只得带着又穿过两条游廊,才到达会客厅。
会客厅上首,端坐着一华冠丽服的女子,正是靖国公府大姐,隋明珠。只见其东珠珊瑚头面、金箔花钿、红宝钗、梅花奁,真正珠翠围绕、雍容奢华。
上前对着大姐福身道:
“儿乃万物生药铺掌柜,见过靖国公府大姐。”
隋明珠没理会,只当没听到。刚带路的婢子,则俯身在她耳边耳语一番。
听完,隋明珠倒眉一怒,将手里的茶盏用力往地上一掷,斥道:
“没用的东西!自己去领罚!”
这般发作,揣测,是这大姐平时就如此蛮横呢,还是此番做给自己看的一个下马威?
隋明珠悠悠地晾了许久,才抬首瞠道:
“见着本姐,如何不下跪?”
暗自翻个白眼,心道你也不是什么皇家公主,跪个鬼啊!
福身也福了半日,腰腿酸麻,也不想继续陪这大姐玩下去了,遂自己起身,在对方发作前,先开门见山、扔出诱饵:
“大姐是否想亲眼见见珍宝阁少东家的真颜?看看是否真如传言般俊美无双?”
隋明珠对于如此不按宅斗的套路出牌,有点懵,思路也不自觉地就跟着走了,
“……反正他是我未来夫君,长什么样儿,以后总能见着。”
“那如果等礼成后,却发现这少东家的容颜与传言不符,实则长得歪瓜裂枣呢?”
见大姐的思路这么容易就被带走,暗笑,这靖国公府的刁蛮姐,不会只是个傻白甜吧,也是,如若不是傻白甜,又如何会让自己的刁蛮之名传遍京城呢?
听聊话,隋明珠犹疑道:
“难道提前知晓他长得歪瓜裂枣,就可以不结亲了么?这可是太后的赐婚!”
从这句话中,听出,这赐婚的主意,怕完全是太后的意思,而这大姐,则只是颗棋子,傻傻地抱着一种无可无不可的随便态度。
这就值得思量了,太后,到底想做什么?
脑海中一边思考,一边继续煽风点火:
“大姐既想得如此通透,却是儿多事了。只不过,大姐真的不想在婚前,提早看到未来夫君的真容吗?”
隋明珠本来真是无所谓,一开始也只是对珍裴的美名好奇,后来被太后赐婚,想着反正也没有意中人,嫁个美人也不错。
现在被这样一挑拨,却是真的开始又好奇又担心起来,犹豫片刻,又狐疑地问:
“你有什么办法让本姐见到珍宝阁少东家本人吗?……等等,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要什么条件?”
不答,反笑吟吟地跟她解释起自己的铺子来,
“大姐可知,儿这夷药铺子,分为东西两厢,东厢是给人看病配药的,西厢,则是给太太姐们配药妆的。”
“何谓药妆?”
“敢问大姐,您平时用铅粉时,是否须得不停地补粉,不然时间长了,就会浮粉一敷粉下来后,脸上又容易长红疙瘩?
大姐用了口脂喝茶时,是否会在茶盏上留下唇印?
……
儿铺子里卖的药妆,结合了夷药、中药之材,用夷饶方法,专为太太姐们研发了不一样的脸部化妆品。
多无用,儿今次带了少许的试用品,还请大姐给儿一个机会,给您展示、试用一下,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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