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菩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都还有救?”
青柳道长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重地将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一个一个地审视过,缓缓道:
“血手印、五行做法、菩萨流泪、断香自燃,这一切迹象同时出现,就表明,我玲珑镇中,有人犯下了滔罪恶,致使怨灵不平、神灵发怒!如若不想办法平了这些怨灵的怒气,我玲珑镇所有人,都将罹祸滔灾难!”
话音落,白子怀直接瘫坐在地上。
而青柳道长的这一席话,也一字不差地,在第二就被传遍了全镇。
第二日,府邸。因这几日血手印的缘故,全镇人心惶惶,因此铺子里的生意并不算好,也就早早关门,回府窝着,磨云锁和母亲给自己准备腊八粥。
买下的是一两进的院子,和母亲、云锁、六子住在一起。
今日阳光正好,就招呼所有人一起到院子里晒日光浴。母亲坐在石桌边剥瓜子,云锁则在另一侧剥枣泥,呢,在一旁和六子、黑一起跳皮筋。黑是捡来的一条黑狗,从养到大,看门护院非常聪明。
此时黑和六子一起站在皮筋两端,乖巧异常,任由在中间上下翻飞:
“马兰花,马兰花,马兰开花二十一……”
岁月静好,真安然。
珍裴走进来,入目这样温暖一幕。许是在家的缘故,此时身着旧的棉袄棉裤,头上松松挽着两个髻,跟孩童一样,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双颊瑰色,丹唇素齿,浅颦微笑。
听到狗吠后,才注意到珍裴的到来,软软地向他招手,呼道:
“少东家来了,一起享腊八粥啊!”
阳光下,女孩站在一片静好中,向自己遥遥招手,仿佛在邀请自己共享这岁月的安然。珍裴的心,突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然而感动不过三巡,等珍裴走近,就把一箩桂圆扔到他手上,道:
“儿知少东家空手来蹭饭自觉有失礼仪,为减轻您的心理负担,您就将这箩桂圆剥了吧……先去净手哦!”
珍裴:“……”旖旎柔情,瞬间就被喂了狗。
林宛宛看不过这样欺负客人,轻拍她手背,然后将他们一起赶到会客厅去:
“忙你的事去,莫要再欺负人家了!”语毕,还塞了一碟剥好的瓜子仁。
至会客厅,珍裴清咳一声,
“咳,我是来接我的暗卫回去的……”
“哟,原来少东家这么想念的呀!……那是谁屡次跟老爷告状,要换掉的哩?!”
梁上突然倒挂一人下来,脸对着珍裴挤眉弄眼,长长的头发倒垂在珍裴的茶杯边缘,扫啊扫的,不是那讨厌的暗卫是谁!
珍裴眼明手快地抓住暗卫垂在眼前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拔,倒挂金钩的暗卫就惨叫一声,从那梁上跌砸下来。
“啊!少东家您太狠了!”暗卫抱着头,眼角噙泪,只觉头皮还有针刺般的扎疼。
轻笑,将珍裴的杯子撤了,重换一盏新的帮他满上,
“你们主仆俩的相处倒是有趣。”
“……你倒是物尽其用,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用他的,怎么眼下都青了?”
“心疼啦?……谁让你只借六的,若是借一个月,哪会这么急赶慢赶的!”
“……倒变成我的不是了?!”
“当然,你这暗卫啊……好用的很!六的时间,太短了!”
“……”
明明自己是帮姐干正事的,但听她和少东家的抱怨,总觉得少东家跟那怡红院的老鸨一样,而自己,自己则是那……
暗卫突然就面红耳赤起来。
珍裴则是看这暗卫越来越不顺眼了,好想打他一顿!
遂又清咳一声,决定换个话题,
“……你已将油锅架了起来,准备什么时候把那白府下锅油烹?”
“就这两吧,争取在腊八节前搞定!”
“那血手印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自己凭空变出?”
怎么跟他解释把血红蛋白中的三价铁离子暂时反应出来,再吸附出胆红素,血液就变成无色透明的了,然后再在一定的条件下,将这个反应式反向操作回去,就又将血液还原了?
“……大概,是神迹吧。”
“菩萨流泪,断香自燃,也是神迹?!”珍裴被气笑了。
“那个的知道,菩萨流泪是水蒸气,断香自燃是上面擦了磷,这些都是的做的!”暗卫适时地插话,言语间有点骄傲。
不理他,珍裴继续做着好奇宝宝:
“青柳道长又是怎么回事?听闻他德高望重、愤世嫉俗,你是如何打动他,让他帮你话的?”
“儿并不认识甚青柳道长,只是将想法,种在当时到场饶脑中罢了。”
“讲得如此玄乎,到底何意?”
“儿想表达的意思,都包含在几个神迹里了。孩童血手印表示冤情五行做法以全镇人性命为代价的续命菩萨流泪子孙有难断香自燃神灵发怒。将这么几个意思放在一起,任何人看到,脑补推理一番,都会得出儿想表达的意思。”
珍裴不禁拍手称赞,
“这番谋划果真精彩!你让我学到一点,有时候眼见的,真不一定为实……只我很好奇一点,你年纪,如何就如此老道地操控人心,跟早已活过一辈子一样?”
“……大概,赋异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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