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小小带着母亲林宛宛,从林府出逃,身无分文、无所定居,还是云锁借的银子暂渡难关,但也只是暂时的。
母亲说她可以回怡红院继续当教习嬷嬷,但小小经历此番生死后,可不是为了回到起点,让自己和母亲继续过那朝不保夕的生活。既已脱了奴籍,就要自己买房子,自己做地主!
然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先不提那些穿越前辈们是如何地身怀绝技,只说小小眼前最现实的一个问题,就是没有本钱!零本钱,即使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吧?!
小小焦虑地一圈圈、一天天地在街上溜达,暗自评估要先做点什么活儿,可以迅速累积原始资本的?!那些大佬的第一桶金,都是怎么赚地啊?!
焦虑在时间的催化下迅速膨胀,直膨大到有天晚上,8岁的小小失眠了!在第N次翻身后,小小为免打扰到母亲的休息,只能蹑手蹑脚地披衣下床,来到灶头这儿找口水喝。待看到空空的米袋时,小小愁得直想揪自己头发。……等等,空米袋?空麻袋?空麻袋背米?!……于是灵光乍现,小小一拍脑袋,谁说第一桶金是需要本钱的?!第一桶金明明就是没有本钱的!!……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小小脑海中徐徐展开。
第二日一早刚开市,小小就上街一圈圈地溜达,直溜达到午时,小小才来到一卖字画的摊位前,问道:
“儿欲定制书画,不知先生定价几何?”
那蓄着三缕稀疏长须的老书生,见问价的是个童龀小童,就半眯着眼答道:
“书信一封两百文,画像半吊钱!”
定价这么高,难怪一上午连一封生意都没有做成呢!但见案桌上摊卖的字,龙飞凤舞、笔走龙蛇,颇有些矫若惊龙、颜筋柳骨之风,倒也的确值这价。
“非书信,可能为……为文章,或是……经文注解?!”
书生挑起一只眼皮盯着小小看,斥道:
“兀那黄口小儿,莫不是在戏耍老夫?经文何其多,字数不尽其同,如何统一定价?”
“若以那人人诵传的《心经》为例,全文不过二百六十字,如何计价?”
“一篇三百文!……你这小儿,要这许多《心经》作甚?”
“非也非也,非儿所需。儿观一晌午过去,先生未卖出一副字,一副画,儿欲相帮先生卖这字画。”
“呔!莫要寻老夫开心!老夫卖这字画实乃寻伯乐青眼,非为生计所迫,何致引一黄口小儿垂怜,走开!莫要挡我机缘!”
“先生误会,儿不敢不敬!儿实问先生讨要那佣金之酬。若儿相帮先生卖那《心经》十篇,儿厚颜问先生讨要两成佣金……且每卖十幅,多赠一篇,不知可否?”小小不理这老古板的死要面子,仍然不气不馁地继续还价。
老头捏着胡须大笑,并未将小小的话放在心上,只道这小儿怕也是为生计所迫,竟将主意打在自己身上,便道:“有趣!未见如此有趣的小儿!你既已提出,老夫便诺了你又何妨!”
“若儿相帮先生卖了十幅画像,抽成也如《心经》一般,何如?”
“可!”
“不知先生可否赐儿一些笔墨,好让买家先一睹先生风骨!”
老头儿随手将案桌上卖的一副小字送给小小。
小小大喜,没想到这看似古板的老头儿,其实还蛮好说话的,便正经作揖道:
“儿在此谢过先生!先生少待几日,儿必有佳音回报!”
小小兴奋地往后山庙宇走去,之所以会向老头提出抄写《心经》卖,是因为小小知道镇上许多有钱人都会向寺庙请一些经文、菩萨画像回去,一来方便回去抄送,二来也可镇定家宅、保佑安康。而这抄送经文、画菩萨像的活儿,寺庙里的和尚一般会外包给一些落魄的书生,这一消息,还是小六子无意中透露的。
小小一边走着,一边心里飞快地计算起成本价来。一篇《心经》300文,减去两成佣金,十篇总价,再除以多送的一篇共十一篇,单价成本是218文;同样的算法,一副画原价半吊钱(500文),优惠拿到手就是364文一幅画。那10篇经文+10幅画,卖价就是5两银子总共,20篇字+20幅画就是10两银子……
小小这股兴奋劲儿,在见到庙里负责采买的和尚后,一下子被扑灭了。倒不是和尚刁难,而是这抄经文、画菩萨像的活计,之所以一直鲜有人问津,实在是因为这种半功德半赚钱的活计,给价太低的缘故啊!人和尚说了,抄篇经文就给100文,一副菩萨画像才给200文!而且还得先画了检查水平,毕竟是给镇上贵人的,可不是什么鬼画符都可以入选的!
虽然小小对镇上写字先生的水平很有信心,可是……这是亏本生意啊!看来这中间人生意果然没这么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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