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梓给陆夜松了绑,指尖轻轻触碰她脸上那块淤伤,恬不知耻地问道,“可感觉到疼?”
陆夜不言,用叶青梧特有的笑颜对他。“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宫梓的手盖上她的额头,被软禁在房间半个月,总算是将病彻底养好了。按照他的想法,陆行舟实在太仁慈,就应该让她喝药,不尝到苦头永远记不住教训。
“疼就对了,这里不是梦。”
陆夜亦伸手摸了摸伤处,闭着眼轻轻摁下去,酥麻地疼痛感从指下传来。唐子午印在她心底的一段话欲要溢出,连忙抱紧宫梓以免突发意外。
抱着的人不知何时僵了,只听他冰冷的语气消了许多。“你怎么在这里?”
门,被狂风吹开了。
凉风袭进了屋子,吹的陆夜格外地清醒,伴着他那一句话,本呼之欲出的消息瞬间遗忘干净。她抬头看他,“定是冻傻了。”
门口厚重的积雪上布满了脚印,一直延伸到屋内。莫雨静悄悄地进来,随手合上了门,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略瞧了瞧,是一根拇指粗的绳子,郑驳脚边躺着韧性强劲地藤条。
再看叶青梧撒娇式地抱着郑驳,处于十分弱势的局面,怕她真做了事惹太子殿下生气,一顿藤条抽在半腰高的小孩身上,怎得也受不了。
莫雨轻轻将陆夜从太子身上拉出来,绕着她转了个圈,猛然发现脸上有一块颜色均匀的淤伤。太子妃无法淡定。
仅是脸上一块极小的淤青,便如此眼中。叶青梧此人天生一副欢愉的模样,表面上看起来安然无恙,衣服下藏着的地方必定不能好过。
十杏太子妃一脸哀痛地看着陆夜。
陆夜不能理解莫雨的表情有何深意。房间中唯一的男人眼中充满了疑惑,目光扫到脸上的伤后,神色是看的出来的愤怒。“谁给你弄的?”
陆夜控制住想伸手掐死他的冲动,拼命地在脑中思考,怎样才能把宫梓是个傻子的事情,用委婉地话语叙述清楚。
可他眼中的神色却有些不大对劲,宫梓为人清清冷冷,眼中不该出现一丁点的炙热。难道说……面前这位莫非是真正的太子殿下郑驳?
怪不得初次在祭祀礼上宫梓没有认出她,他和宫梓的意识怕是居于同一个身体。准确来说,应当是宫梓不要脸地入侵了太子的身体。
自成了叶青梧,陆夜的性子便愈发地像她了,自己的一些习惯也同样被同化。且感觉自己的意识正被吞噬,这样下去迟早死路一条。
陆夜想到此处愈发地忧愁,想起莫羽不识得她,会不会就是意识被吞噬的结果?
冬天过了大半,如约而至的庆春节并不欢喜,陆夜躲在被子里哭泣,却也不晓得因何事而悲伤,脑中有无限的忧愁,不能顺着泪尽数流走。
身体硬朗地皇帝梦中遇见了一位神仙,道他微有仙缘,一世为明君,颇受百姓爱戴。有人给他祈祷十年,助了他来生做一个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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