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当初她是好心好意帮助唐代柔承担罪责,声称去偷看大皇子乃是爱慕已久、芳心暗许,与两位姐妹无关。
结果,等来的不是唐代柔的感激之心,而是嫉妒迫害。
正巧大皇子宴席的前一天,唐安夏卧病在床,父亲唐振天担心扫了皇子的雅兴,便声称她出门在外游山玩水,性情顽劣不听管教。
桂苑又被唐代柔派人死死看守,唐振天不阻拦心中默许,导致唐安夏错过了那日的风头,姐姐唐婉凝和妹妹唐代柔则是花枝招展、名满天下。
今朝,唐安夏扭转了挨打受罚、委曲求全的命运,导致唐代柔的手段调换,事情的走向更是变化莫测,令人匪夷所思。
整个庭院鸦雀无声,唐安夏不开口,谁都不敢窃窃私语,更不敢悄然离去。
一阵寒风吹过,跪在地上的丫鬟冻得瑟瑟发抖。
芳嫣回屋取了个手炉拿给唐安夏取暖,瞅着满院子不知所措的下人们,悄悄地问:“二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信口雌黄的丫鬟?”
唐安夏吩咐婢女拿张玫瑰椅出来,坐在厅堂的门前,不紧不慢的喝口热茶暖胃,意味深长地眯起清亮的眸子:“不急,该来的人,还没到场,我们急什么?”
她坚信,唐代柔把丫鬟送来诬陷自己,必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一步步设计好的阴谋。
怎么可能不惊动父亲?不弄得人尽皆知,就罢手了事呢?
若是送个奴婢进来耍耍威风、嚣张跋扈,只为了单纯的恶心自己,那还不够唐代柔折腾的精力和花费的心思呢!
耐心等待了半柱香的功夫,唐安夏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朝着不远处望去,只见举着长信宫灯的队伍正朝着桂苑而来。
少顷,唐振天和大夫人出现在庭院里,唐代柔则是虚弱无力地坐在轿辇上,被四个粗壮的大汉抬进来的。
跪地不起的丫鬟一看这阵仗,立刻嚎啕大哭,她用快要冻僵的手抹了一把鼻涕,扯着几乎破掉的喉咙歇斯底里的呐喊:“爹!娘!弟弟!妹妹!你们死得好冤啊!都怪我害了你们!我死都要替你们报仇!”
唐振天脸色一沉,眉宇间透着刚正不阿的英气,铮铮有声,眼神犀利:“在我堂堂将军府内,竟会发生冤案,岂有此理?成何体统?安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为父解释清楚!”
唐安夏早就料想到是如此隆重的场面,她缓缓起身,步步生莲,走到唐振天的面前,恭敬地福了福身:“参见父亲,参见大夫人,女儿想要先听一听,我敬爱的妹妹是如何解释的?这丫鬟,是她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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