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唐安夏心事重重,她一遍遍细细品味神算子的话,他能准确无误地看透她的心思,能知晓她的秘密,这绝非是常人能办到的奇事。
他那番‘不要顾虑疑惑,不要摇摆不定,在报仇的路上一定要深谋远虑、心狠手辣,方可成大事。’
似乎早已预料到几年之后发生的种种不幸和灾难,包括唐家的灭门和文亲王的殉情。
难道……唐安夏忽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这位老者也是重生而来的人!?那么,他又是从何而来?有什么目的?
唐安夏越想越费解,越是分析,越是觉得惊愕不已。老者清楚地了解她的一切,她对于老者却一无所知,只能靠猜疑。
若是友人,尚且作罢。
若是敌人,岂不是糟糕?
“芳嫣,你明日一早,就派人到刚刚的巷子口,寻找那位神机妙算的老人家,哪怕是翻遍了整座城,花费银两四处打听,也一定给我找到。”
芳嫣不懂地眨巴眨巴眼睛:“奴婢觉得他没什么厉害的,净说些听不懂的话,或许是个江湖术士,故弄玄虚骗骗银两呢!”
唐安夏怔了下,清亮的眸子里浮上了一层雾气,喃喃道:“可是,今日他匆忙而走,并没有向我们索要一文钱啊!”
芳嫣捂嘴大惊:“二小姐所言极是,他忘记要银子了,我们将军府不缺钱财,奴婢明早吩咐下人们,速速找寻这位老者,赏他几两碎银。”
唐安夏无奈地摇了摇头,芳嫣这丫头还是没有听懂,她虽说忠心耿耿,却比不上颖姿的半分聪慧。
“你记着告诉他们,若是寻到老人家,一定要留住他,速来通禀。我还有很多困惑,想要问个究竟。”
唐安夏知道解释过多,只会让芳嫣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迫不得已,只好干脆地下达命令,芳嫣反而能尽全力去完成。
盥洗一番,唐安夏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盖好绣着寒冬红梅的棉花被衾,心里揣摩着老者那句‘此人非彼人’的怪话,合上眼皮,越是想,越是捉摸不透。
芳嫣刚准备出去,便听到院子里发出了奇怪的喊叫,像是一个女子发疯似得呻吟,又像是被夹掉了尾巴的野猫,声声瘆人。
唐安夏侧过身子,诧异地望着雕窗:“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在桂苑半夜吵闹不安?芳嫣,扶我出去瞧瞧。”
“二小姐小心着凉,披件斗篷御寒。”芳嫣说着,拿了件织锦镶毛大氅搭在唐安夏娇小的肩膀上,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搀着她,另一只手举了盏长信宫灯。
主仆二人推开房门,只见庭院的中间有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身穿丫鬟衣服,一边张牙舞爪的乱窜,一边哭天抢地的嘶吼着:“都是你的错!唐家二小姐是天煞孤星!是你克死了我的爹娘!是你害死了我年幼的妹妹弟弟!你是个不详的贱人!你该死!”
桂苑的奴婢和下人都被惊醒,他们一个个聚集在庭院的中间,面面相觑、低声议论,却不敢上前接近这位发狂的疯癫之人。
唐宏院子里来的晓玲吓得脸色惨白,她连连后退,嘴上却能很清楚的念叨着:”二小姐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竟会把人逼疯?这丫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怕是来寻仇的呀!我们都是无辜的,可千万不要连累我们!“
话音刚落,几个婢女就惊慌失措的往后躲闪,连同几位人高马大的奴才都面露慌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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