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修罗冥狱,仿佛只剩下了我和白凡两个人,我站在她面前,浑身只是抖。
我呆呆地望着她,她惨白的脸显得分外凄凉,我长叹一声说道:“我真的只是个学生,我从未杀人。即便是我的真身,那也是九尾白狐……”
白凡瞪视着我,眼中如要喷出血来,低沉着声音道:“你说……你是白狐?那我是什么,我是什么?”
在这目光的逼视下,我毫不退缩也怔怔的凝望着她,“我的真身是九尾白狐,是谢冰莹是楚若灵……”
“够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愁苦,“怎么,你不光杀了我,你还要扮演我,取代我吗?我才是谢冰莹,我才是楚若灵!”
我又道:“我跟悟空有着四世的情缘……我还能驱使九天神壶,我……”但眼看着白凡那不容置疑的神色,我的语气渐渐从坚定转为犹疑,九天神壶还在我的胸间,我却怎么感觉这壶像要飞出去,像要落到白凡手中。
可是无论悟空、八仙、天蓬,乃至其他神仙都认为我是楚若灵,我是白狐转世,难道他们都会认错么?不不,一定是白凡搞错了一定是白凡搞错了。
我又急又痛脑门胀,眼前但觉一阵黑一阵亮,九天神壶已经飞出,就真的落在了白凡之手。
白凡轻轻的道:“这九天神壶是我给你玩耍的,那四世情缘是我告诉你的,因为那时你对我虚与委蛇,冒充可怜的小狐接近我,装作我最好的朋友!”
“小狐?”
白凡呼呼喘气,“是的,你骗了我,你骗了的一切,甚至连我的情感,连我对悟空的真心都骗去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
“因为我杀了你的母亲!”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修罗杀声阵阵,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那日的倾盆大雨雷电交加,我被雨声惊醒,只一眼,便看到红红的液体沾满了我的双手,与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
母亲安静地阖着,像个熟睡的孩子。我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透明,越来越稀薄,一点一点烟消云散……她死于仙狐咒!
对,仙狐咒,我怎么不会仙狐咒?仙狐咒难道不是狐族最基本的法术吗?
白凡凝视着我,“你的不记得你是谁啦?”
我下意识的瞪视着九天神壶,在修罗冥狱微弱的血光里,看到有个熟悉的、朦胧的印记正印刻在那九天神壶上。那是什么?我模糊的想着,模糊的去分辨着那东西的形状;圆形的头颅,长长的唯一的尾巴……那是个印记,我的印记!九天神壶会把之前持有者的印记映在上面,而显然我的印记上只有一条尾巴。
我突然在某种震动下清醒了,突然在某种觉悟的意识下惊醒了。于是,脑海里就清清楚楚的响起了一句话,一句被埋葬在记忆底层的话:“我只有一条尾巴,我不是九尾白狐!”
有没有弄错?有没有弄错?有没有弄错?我开始问着自己,一叠连声的问着自己。
白凡酸酸的声音传来:“原来你真的已经忘记了,你自己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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