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露瑶,这个名字在我心底悸动了好长时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夜露瑶吗?”我问。
“有,”悟空坚定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见到她的。”
悟空伸了一根手指,在我书桌上的牛奶杯、面包渣、火腿袋等等通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干净整洁。
然后他走向讲台,又眨了一下眼。
肥妞慌乱地冲进了教室,喊了声:“老师!”
红毛比握力输了,挤眉弄眼。
小公主似乎注意到了悟空的眼神,慌忙将明星影册藏起来。
哈妹继续着她那热情浓烈的眼神。
灰灰双手扶头,继续认真地听课……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悟空赏析着《一剪梅》,全班同学都被他那磁性的声音带到了千年以前:清凉幽然的室外之景,颇有仙风灵气;花开花落的自然现象,象征悲欢离合的人间恩怨;枕席生凉,既是肌肤间触觉,也是凄凉独处的内心感受……
一股汹涌的大浪潮,卷过了我,也淹没了我。我的脸上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她的黑眼珠里闪耀著一层梦似的光辉,明亮得奇异,也明亮得美丽。仿佛我再次置身花果山至上,看着悟空挑那精彩的大圣舞,在众猴的欢呼雀跃中,被天兵天将捉上天庭,而后锁在五行山。
“不!——”一份窒息的热情在我的心中燃烧,这是我以前所从未有过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激动?但就是不能允许悟空一直被囚困在五行山下。尽管我不是夜露瑶,但夜露瑶当时解救悟空的愿望在此时的我的心中也是如此地强烈。
我,中邪了吗?
如果我没有中邪,那为什么我的思绪总停留在夜露瑶的身上?
手中的笔记本上,清清楚楚地显露出这样一行字:“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君恨我生早,我恨君生迟。”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这行字;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男女之间的所谓爱情,靠的是想象。“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辗转反侧在干什么,想象。可是人类的想象终究会枯竭,因为我们会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因为老了,所以变得无趣,所以没有情调,所以喜欢唠叨。没有想象,就不会有爱情,没有爱情,也就没了婚姻。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不像哈妹那样花痴,更没有小公主那追星的**。虽然我做不到,视男人如同白骨,却也不会被男人的表现所迷惑。最重要的,便是我认为爱是虚幻的,是被想象吹成的一捅即破的泡泡。
什么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男人还不都是一路货色,看到美女就想一件事:上床呗!
但是悟空不同,真的不同。他没有上床的**,甚至没有寻觅美女的**。按理说,他这个花果山的美猴王,是有不少母猴子仰慕的,但他从来没有,也不想有任何的情爱牵绊。包括那个为他舍生而死的大马猴,为他苦寻救兵的谢冰莹,她们只是他的朋友、恩人甚至亲人,却不是恋人,没有爱情。或者,至少悟空对她们,没有爱。大马猴和谢冰莹,都只不过是单恋罢了。
讲台上的悟空,博学多才,声音又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让我总是情不自禁地进入由他语言编织的画境:白天,我在水面泛舟,“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夜晚我在屋中写信,“云中谁寄锦书来”;风起时,我目断神迷,“雁字回时,月满西楼”;风止时,我凄凉无奈,“花自飘零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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