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我们这里有易容师。”
一个米国的女易容师,给黑则换了容颜。黑则看到镜中的自己,确实和之前形同两人,便放心地上了路。
他按照霍利说的位置,找到萧北东面边境的名叫“骨堆山”的坟山下,在顺数第二个坟头旁边看到了一片厚重的枯叶,他徒手扒开树叶后,一片新鲜的黄土露了出来。黑则确认了方位,使劲深挖。果然一个木头箱子露了出来。
他把箱子抬出来,看见里面满满一箱白银。他满意地笑了笑,扭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心想:幸亏找了俩马车,要不然这箱子东西,可够我搬!
这时,从坟山后面闪出一队人马。
“你在干什么?”队伍前面的男人问道。
黑则认出是岳平,顿时慌了,又想起自己易了容,他可能认不出来:“我在这里上茅房,看见这里和旁边不同,就试着挖了挖,没想到挖到这个东西。”
“你说的是不是这里?”岳平拉过后面的一个瘦子问道。那瘦子被两个身穿官兵服装的人架着。
“是的是的,就是这儿,这就是我们据点的主事藏银子的地方。”那瘦子哆哆嗦嗦地说。
“你走吧,这些银子现在归官府了。”岳平对黑则说。
黑则心想:坏了,这怎么给霍利交代?管他了,保命要紧。就唯唯诺诺地上了马车,正扭转车头之时。
“站住。”后面响起岳平的声音。
黑则以为岳平认出了他,顿时吓得一言不发。
“这马车是你的?”岳平问。
“不是小民的。”黑则意识到自己衣着破烂,如果说马车是自己的,肯定会引起岳平的怀疑。
“你说你来上茅房,怎么驾了辆马车来?你上茅房也真会找地方,竟然选在坟山。”说完,旁边的官兵都笑了起来。
黑则语塞。
“下来。”岳平喊。
黑则哪敢下来,看已经调转了马头,就打了马一鞭子。马立马撒腿跑起来。
“追。”岳平见此人行为反常,就和官兵在后面策马狂追。
追了几里地,马车慢了下来。这民用马的体能肯定是比不上军马的。岳平把黑则从马车上揪下来。
从体型上,岳平和黑则不是一个量级的,但是岳平这么多年来,练就了稳准狠的个性。他是靠心里上的必胜信念,把心慌意乱的黑则揪下来的。谁会想到,他曾经是个身患咳疾的白面书生呢?
拉扯之间,岳平在黑则脸上抹了一把。再看眼前这个男人时,岳平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眉毛少了一只。知道男人易了容,岳平让手下吐了几口唾沫,把男人的脸擦了。
竟然是没有眉毛的黑则。真是想曹操,曹操到。一行人扭着黑则去了总督署。
黑则身陷囹圄。坐在铁窗里,十分黯然。自己没有完成运回白银的任务,避难已经无门。一个勾结外国背叛国家的罪名,已经要了他的命,也没什么好挣扎了。他就平静地等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次日,他被提到总督署的大堂上问话。正当里克尔在审讯黑则时。一个信息官伏在里克尔的耳边,悄悄告诉他一个消息。里克尔听罢,大笑起来,说:“大声点,给大家听听。”
信息官大声说道:“据报纸报道,米国的雷格国有跨国公司在浮国横征暴敛,引发民众起义,耗费米国镇压费用过多;而且雷格国有跨国公司内部贪污成风,严重侵害国家资产;加之工业资本在米国崛起,商业资本已逐渐被替代。所以米国决定,撤销雷格国有跨国公司,同时,撤销米国殖民司令部。”
堂上的人一听,都傻眼了。
黑则听后,冷冷地笑了:米国殖民司令部撤销了?这一次,老子的付出真的打水漂了。老子到底是为谁卖命呀。这不就是南柯一梦现实版吗?
这时,里克尔看了看堂下的黑则,心想既然证据确凿,何必审问呢?便扔下一根条签,说:“斩了吧。”
最短的时间内,撤销米国殖民司令部的消息,传遍了萧地的街头巷尾。那些做槚生意的人都深深地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像往常一样,做几天舒坦生意了。
在浮国槚的纷争之后,驻萧总督署加强了边境的巡查;在京师的支持下,重新修整了槚马古道的道路,来往的槚帮走在比以往更宽更平的石板路上。
而岳平更加用心地经营福兴槚号,因为他承载了三个家族的希望。王福海死后,在王芃芃的支持下,岳平兼并了“康和”,现在福兴是萧地数一数二的槚号了。
王芃芃带着孩子住进了福兴,一系列的波澜让她成了一个宽容的女人。她和林月芝、金秀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她们共同培养孩子,分享育儿经。璎璎、球球、朵朵在膝下嬉闹,福兴槚号每天都很热闹。
每个月的月末,岳三娘都回到康城,和儿子、儿媳和儿孙在一起,享天伦之乐。她正在培养白虎执掌黑风寨,等她有一天走不动路了,就回福兴颐养天年。
而岳平的生父呢。由于身份特殊不能享受寻常人家的欢乐,但是他坐在宝座之上,时时都想着亲人们。有时候,岳平去给他报备家里的情况,有时候,他也会一身黑衣降临福兴,一解心头之念。
还有朱红,她成了奔走在岳平和主持之间的使者。她已经组建了家庭,成了一个幸福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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