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个“事关”,打消了林丰衍的疑虑。他在女儿的劝说下,亲自去了一趟京师庆王爷家。
到了庆王爷府上,林丰衍说了来意。庆王爷慢悠悠地说:“林老板,这事儿驻萧大臣已经报了,而且老佛爷和我们内阁和已经议了。”
“冒昧问一下,情况怎么样呢?”
庆王爷把眼一抬,面有愠色:“按道理,这些机密不该给你说。但是你给我府上贡槚多年,我也没把你当外人看待。今天,我就告诉你吧。老佛爷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庆王爷,这米国可是已经在萧地制造爆炸案了呀。事态很是紧急呀。”
“爆炸?谁知道这爆炸到底是外患,还是内忧呀。老佛爷说,现在萧地,内忧比外患更严重。你知道,槚马古道绿林军吧,这就是内忧。而且,他们从岭南买回的枪支弹药,已经被我们截获了,抵赖已经没用了。”
“那支队伍我知道,他们是保护槚帮的。”
“保护槚帮,恐怕不止吧?现在天朝沿海抗敌已经耗费了老佛爷很多精力,她老人家可不希望在萧地,长出一批反民。那时候,才是我天朝的内忧外患呢!”
“可是,米国居心叵测呀。”
“居心叵测的人多了,但要先形成气候。这槚马古道绿林军就已经形成气候了。我知道,你是福兴槚号掌柜的丈人,和这绿林军也扯得上关系。这个时候,找我说这事,不是自投罗网吗?”
林丰衍大惊:“庆王爷,您了解我的为人。”
“就是了解,才跟你说这些。林老板,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庆王爷说。
听到这里,林丰衍只得退了出去。
林丰衍去到康城,给岳平说了找庆王爷的过程,和庆王爷说的话。
“不好,恐怕我娘有难。”岳平一拍大腿。
“现在怎么办?”林丰衍很是急切。
“丈人,你别急。你先回安城。我来处理。”岳平说完,从柜子里取了个东西,去了驻萧总督署找里格尔。
一见面说了几句话,岳平看到里格尔横眉冷对,和之前见面大相径庭,暗自猜测里格尔是不是奉了什么旨意,要对槚马古道十二帮派动手,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说:“里总督,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岳平,你不要故弄玄虚。我实话给你说了吧,上面的旨意不是除外患,而是杀近忧。”里格尔看到岳平手里是一块黑色的铁块,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以为他在戏弄自己,更加生气了。
“里总督,我知道。老佛爷说过,先除外患还是内忧,是看谁先形成气候。如果世事变幻,外患已经形成气候,你先除哪一个?”
“看来你的京师人脉很有地位嘛!连老佛爷的话也知道。你说的外患形成气候,这话怎么说?”
岳平晃了晃手里的铁块,说:“您不知道这是什么?我来告诉你,这是米国在萧地发出的货币。这是我手下从萧北给我带回来的。你没看错,这就是铁块,而且是不足量的铁块,但是它能替换大面额的白银,而且质地更轻。要买浮国槚,必须先换银币。那些爱上便宜浮国槚的民众,你说他们愿不愿意换?”
里克尔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怔住了。
“里总督,你来萧地的任务,我猜的没错的话,是帮主天朝收缴税收,也就是白银,这白银是用来支援沿海抗敌大事的。如果你收缴的白银越来越少,甚至收缴上来的是这些铁块,你说天朝会拿你怎么办?恐怕你的这颗人头也保不住了吧?”
里克尔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里总督,我来帮你解围。你去围堵滥发货币的米国据点,我让槚马古道的各帮派上交枪支弹药。枪支弹药一缴,他们那些匪帮就不足为患了。我保证你不自损百,就把这事摆平。你干不干?”
里克尔想了很长时间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最短时间里,里克尔按照岳平说的据点,就是上次岳三娘跟踪瘦高男人找到的地方。
那天岳三娘跟踪的时候,发现他们在铸造铁块,就伪装成进货商和一个从据点里出来的人套近乎,打听出这铁块是用作货币,岳三娘就以好奇为名,用白银和那人兑换了一个铁块。
里克尔去的时候,据点里正在铸造货币。说是铸造货币,实际上是在一些简单的磨具里面,注入融化的铁水。
里克尔拿着这些小铁块,心里愤愤不平:我天朝的白银就被这些烂货给换了,米国赚钱真他瞄狠心!
据点里大多数为本地人,只有几个是金发碧眼的米国人。里克尔不敢伤害他们,只得就把他们驱逐出境了。
当里克尔收拾了这个据点后,又去剿了之前白虎看到的那个囤积浮国槚的窝点。回到总督署,里克尔看到厅堂里堆着大量的枪支弹药。这是岳平让岳三娘上交的,这也是自保的方法。
里克尔这时才发现,自己在萧地并不只是收税这么简单,恐怕后面还有更多的烦心事。他原本想在这里待个几年,就回京师颐养天年,他可不想命就丧在这儿。看到这些枪支弹药,他想既然事情至此,他就既往不咎了。
之后,他又作了一封书,陈述自己收缴匪帮枪支弹药的功绩,送到朝廷。就不理会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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