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槚室里坐了。岳平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子往林丰衍那边倾靠:“林兄,小弟有件事情要求你。”
“我们两家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你说?”
“小弟请林兄救命。”
林丰衍双眉一拧,朝坐在对面的岳平凑了凑。
岳平难以启齿,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盯着林丰衍说:“小弟想请您家的祖传之物——黄泉散救命。”
林丰衍倒吸一口凉气,身子往椅子上一倒,心想:岳平怎么知道这事儿。
“林兄,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请你出山。”
“我已经金盆洗手多年,现在是万不能出山了。”
“是那萧北恶僧想致我们主持于死地。林兄不能不管。”岳平这一番话情真意切。
因为萧南的宗教思想不仅在萧南根深蒂固,而且深刻影响了临近的安城。当年主持到安城静居寺游历,也是因为静居寺是萧南文明在安城的堡垒。而萧北和萧南的异见,当然也是安城人和萧北人不可调和的异见。
林丰衍听了岳平这话仍在犹豫。年过五旬的他,这些是非善恶曾经撩拨过他年轻时的心脏,但是现在已经激不起他的澎湃激情,他只想安安稳稳地经营自己的生意。
“父亲,你不去的话。我去。”这时,从槚室外面闪进一个人,原来是林丰衍的女儿林月芝。
距离上次岳平离开后,已过三年,林月芝已经从那个小女孩,脱胎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她腰间别的那把剑,剑鞘金银相间,剑柄一块如月的碧玉镶嵌其上,看起来是把难得的好剑,也显露出主人的凌厉眼光。
“林妹妹,好久没见了。你现在真是大变样了。”岳平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姑娘有点不敢相认,但是那女子的眉眼之间确是林月芝无疑。
“你来干什么?我和你岳哥哥在谈正事。”林丰衍有些生气。
“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到了。如果爹爹不去,我就去。”林月芝看着林丰衍。
“小孩子,知道什么?回后院去。”林丰衍道。
“我已经20岁,不是小孩子了。”林月芝说,“如果爹爹把我当小孩子,这两年又何必教给我黄泉散的制法?”
一句话,把林丰衍揶得够呛。是呀,他既然已经决定金盆洗手,又何必要让女儿学习黄泉散的制法?他是想着不能让祖传的绝世毒物,断在他这一代的手上。他也想着让女儿学来以备不时之需,他这个女儿喜欢舞刀弄剑,也不是个等闲之辈!
“林兄,你就帮帮小弟。我保证绝不会透露秘密。而且也是为民除害!”岳平恳求道。
“好吧!只要你保守秘密,我就跟你去康城一趟!”林丰衍说。
还没等岳平开口,林月芝就抢先说话:“爹爹,我和岳哥哥同去!”
“你去干什么,你不要去惹祸上身!”林丰衍道。
“爹爹,如果你离开安城,不出三天,全安城都知道你不在公义。那才是真正的惹祸上身。”林月芝显然已经不是往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林丰衍犹豫了。
“爹爹,你就让我去吧。”林月芝拉着林丰衍的手,恳求道。
“好吧。”林丰衍终于答应了女儿的要求,仍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兄,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林妹妹。”岳平说。
第二日天亮后,岳平和林月芝就踏上回康城的路。林月芝肩上背着一个褐色的包裹,里面装着好几个小青花瓷瓶,瓶子里是林家的绝世毒物——黄泉散。几天后,这些黑色粉末被几个黑面人混在了康义即将发往布托寺的白浪槚中,这才上演了布托寺的那幕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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