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有人在离布托直线距离三十里的名叫肆北的一处山坳,发现了一小片百年野生槚园,虽然只有二十多株槚树。但是却释放了一个惊人的信号:萧地也能生长槚树。
布托寺率先闻到了先机,用肆北的一块寺产土地置换了这片槚树园。如果这片槚树园能够在萧地复制,那么,肆北槚园的价值就不言而喻。恐怕,以后整个萧地的槚树植株都要从这里提供,这就是萧地的槚树苗圃基地。还有那片天然的野生槚树,能制成供宗寺贵人、富家大院饮用的“贵族槚”。
如果黑则能将这片槚园据为己有,就不仅占据了一方生钱的活水,也得到了诸如“萧地植槚第一人”、“为萧地保有白银不外流”的美誉,而这种荣誉足以荫蔽子孙后代,让几代人享有宗寺和衙门的赏赐和优待。
肆北槚园的重要性,上师当然也清楚。听到黑则狮子大开口,他心里一阵厌恶,但是脸上还是很平静:“黑则老板,肆北的槚园恐怕不好办,你看寺庙东头的二十亩肥沃土地怎么样?”
“上师误会了,是我兄弟一直喊着想要。他不缺土地,就想要槚园。你看能不能主持通融通融。”黑则知道,这件事还要主持拍板,上师的级别做不了这事。
“槚园的事情,还要请主持定,我没有决策权。可是我们要的十万张宣传书要十天内到位,还有车马费......”上师想探探黑则的现银情况,可是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这些都是小意思。上师啊,您可能不知道,我们的邻邦浮国已经被米国占了,那米国虽是小邦,但是十分发达,已经发明了印刷机。什么是印刷机?就是十万份宣传单三天就做好。我在米国有线人,所以宣传单没有问题。”黑则终于露出他的真实态度,那就是对级别不够的上师的轻蔑。他瞥了上师一眼:“而至于车马费,能有多少钱?”然后,黑则的眼神停留在上师脸上:“只要你们答应了槚园的事情,上面的事都由我来办。”
上师停了一会儿,准备开口说什么。
黑则手一挥:“谢谢上师到来。要不然下午你和主持一起过来吧,我们晚上一起吃饭。”黑则主动安排上师的日程,俨然是下了逐客令。
上师有些生气地朝黑则家的大门走去,顿波也跟在上师后面。黑则眉头一皱:“顿波,你留一下,你娘让你今天中午在家吃饭。”顿波顺从地走回来,黑则接过他的眼神,瞪了一眼,仿佛在说:“笨蛋。”
上师悻悻地出了黑则的门。对于黑则的傲慢,上师打心眼讨厌。平常他是受人敬仰的高僧,可是在黑则面前竟然如此被轻视。他在门外停下脚步,回头瞄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径直回了布托寺。
下午,主持亲自上门了。
黑则见主持来了,立马堆上笑容地迎主持上座:“这么快您就来了。我还说明天亲自登门呢!”
“哼,黑则,别来这套。”上师端起黑则递上的槚杯,吹拂着红黑色的槚汤,“怎么?你想要肆北的槚园?”
“主持,怎么是我想要呢?是我兄弟。我也是为了布托寺着想呀。”黑则佯装诚恳的表情,“您想想,很多事我商人出面,肯定比你们尊体亲自过问,更方便嘛!而且,我了解到浮国那边有一种槚在西大洲特别好卖,叫红槚,如果我们也能生产红槚,不是可以赚外国人的钱了。”黑则偷瞄了一眼主持,继续道:“你知道,我每年支援布托寺的香火钱那可是一笔大数目呀。”
“黑则,少说这种话。我们布托寺也没有亏待你,寺庙周边的槚楼、商铺等产业,那个和你扯不上关系,没有我们寺院在前面撑着,你能得到这些吗?肆北的槚园给你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租给你。”
“租?主持,你见外了吧。”
“你考虑一下,二十年独家租用权!租金是年利润的10%。”主持俨然已经想好,语气坚定地说。
“二十年太少,三十年!”
“不行,就二十年!”
黑则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好吧,成交。”
“那你马上把宣传单和车马费的事情办了。十天后,我来清点。”说完,主持没做停留,出了大门。
“主持,慢走。”黑则在后面鞠躬,面带胜利的微笑。
关于萧地的地理位置,这里要做个简要交代。这萧地地处天朝的西陲,远离天朝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境内没有大型的河流,离海洋相距甚远。从萧南往右走,过安城,和内陆相通;从萧北往左走,和浮国等国接壤。所以,看似萧地条件逼仄,发展空间狭小,但却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霸王”的地方,像黑则之类,就是当了霸王的猴子。
主持走后,黑则命儿子清点家中白银,点好车马费。自己快马加鞭,去了边境。凭借他在萧北的地位,守边的卫队轻易放行,而他随身带着米国殖民司令部颁发的通行证,所以米国的戍边士兵不会拦他。他顺利进入浮国,找到他在米国殖民司令部的关系人德西,请他帮忙落实宣传单的事情。
德西听后,大加支持,把司令部的印刷室让出来。黑则非常高兴。在黑则心里,这个线人是可以帮他从遥远的西大洲赚钱的人,而在那位线人眼中,黑则是他放的长线上第一条上钩的小鱼。各有所需,所以合作愉快。
而主持回了布托寺后,让上师把萧南地界的间谍联络人,通知到寺庙,详细安排事情的操作方式。三人就在寺庙里默默等候十天的时钟走完。
可是,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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