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有缘。”泰福若有所思地说。
“快去给娘报信,我没事儿了,别让她老人家担心。”
“掌柜,你好好休养,我立马派人去。”
整整七天,岳平都在房里休养。伏龙寺的药就是神奇。现在岳平背部伤口愈合了,连伤口痕迹都快消失了。
白虎和金秀已经回了福兴,岳三娘因为担心儿子,也回来了。看到岳平好了起来,三人高兴坏了。
“秀儿,过来,哥送你点东西。”岳平似笑非笑地招来金秀。
“什么呀?”金秀问。
“这创伤药祛疤效果太好了,送给你,擦擦你脸上的痘痘。”
“什么嘛!一边去。”
见金秀佯装生气的样子,岳三娘和岳平大笑起来。一旁的白虎也偷偷地笑了。他可不敢让金秀见他笑,要不然晚上这母老虎一定会找他理论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
岳平又到店铺忙活了。他想着要尽快把白浪槚的事情查清楚,给主持一个交代。他找上师要来让主持不适的那袋白浪槚,仔细研究。
他和泰福坐在会客室,面前的桌子上那袋槚打开着。
“泰福,你看看这槚有没有问题?”岳平问。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条索的长度、颜色、干燥情况,都和我们的槚没有二致。”
两人往椅子背一靠近,觉得满腹狐疑。
这时,一壶水咕噜咕噜地开了。
“泰福,泡来看看。”
泰福抓了一把槚,投进壶水,又拿了两只大碗,搁在两人跟前。
片刻之后,槚香四溢。泰福把槚水倒进两只大碗。
“颜色也是正确的。红亮标致。”
“尝尝试试。”岳平说。
两人各喝了一大口。“味道不对,有些发酸。”两人面面相觑。
泰福凭借多年的经验,知道肯定是槚的发酵有问题,要么就是发酵过程掺了杂菌,要么就是发酵的时间过长。
“安城的白浪槚,生产标准是行业里的统一规则。是谁在里面使坏?”岳平骂道。
“看看袋子底标就知道了。”细心的泰福早就在竹篾换牛皮袋时,把供货商公义和金甫的槚做了区分,金甫的槚在牛皮袋底部加了红色标记。
两人提起牛皮袋,见底下赫然有红色的标记,心里明白了。
“刘世义,真是害惨了我。”岳平想不通。
“估计让钱给闹的。”泰福说。
“这小子以次充好,看来这盟约不该让他入。”岳平以为萧地的“白浪槚”之盟,能够让刘世义好好合作。没想到刘世义是个看钱不看人的主儿,居然以次充好。然后,岳平又有些自责验收工作做得不够细致。
从此,岳平不再从金甫拿货,之前公义上马新的制槚机械有了用途,能够补足原由金甫供应的货,从此,“白浪槚”盟约名存实亡。
刘世义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原本想收了王福海的钱,把一包残次品塞入,到时候分包时候和公义的槚一混,就鱼龙混珠了。这样,两边的钱都赚了。
但是没想到福兴留了一手,居然将两家的槚各自装包,这样,他就无从狡辩了。可是白白飞了福兴这只肥鸭子,刘世义可不干,他找到王福海理论。
王福海不想把事情闹大,就答应了刘世义的要求,开始从金甫拿货,而且数量不低于福兴。
这事儿就这么暂时平息了。只是岳平不知那袋次品是王福海在背后捣鬼,而那袋槚刚好供给了伏龙寺主持,则是康义槚号掌柜——顿巴的功劳。
顿巴见岳平竟然能悄无声息,从此事中脱身,大惑不解。顿巴悄悄找到伏龙寺分管兼收的中师顿拉,问个究竟。
顿拉是顿巴的远房亲戚。是他和顿巴串通此事,也是他在检查巴兼收供给各位贵人的槚,分别尝每包槚的味道时,发现了这袋味道发酸的槚。他想主持锦衣玉食,这袋槚一定会让他娇弱的肠胃受不了,如果主持发火,岳平肯定活不了了。这不就悄无声息地把顿巴的愿望给了了吗?
一切天衣无缝,可是问题就出在泰福居然把公义和金甫的槚做了区分。现在事情败露,但是伏龙寺一片风平浪静,顿拉自觉侥幸,也不敢再造次。但是,主持突然不打岳平,后又放走他,这让他觉得确实很奇怪。
顿拉和顿巴说了这个奇怪的细节。两人一起愣住了。
“莫非真和主持对外说的一样,他和岳平有眼缘?”顿拉说。
“不会吧。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顿巴说。
两人怀着疑惑,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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