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昨日带回来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我和甘逐已经看过了,他们可全都没有染疫。”
“没什么,昨天与泛阳上山采药,遇见了,山上没什么吃的,他们整天吃野草,啃树皮的。我看着可怜,看他们都没染病,就给带下山了。昨天好生安置他们了吗?”
镜无全轻笑道:“自然好生安置了,又扎了几顶大帐给他们,还送去了棉衣,毛靴,烧了肉,烫了酒,你都不知……”说话声戛然而止,镜无全不知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惊喜的笑,转头对着她道:“安安,你真是太棒了。”不待她反应,迅速起身离去。
他突然这样反应,吓了林可安一跳,觉察到事情不对,她立即站起来追了出去。
镜无全和甘逐从帐中出来,他显然同甘逐说了什么,甘逐虽神色未变,脚步却急促了些许。
两人带着大山,领着一众士兵向外走,林可安赶紧跑过去,拦住他们,问道:“镜大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镜无全急着要走,只道:“上山采药。”
无缘无故上山采什么药,就算是要采药,带一个丝毫不懂医术的大山做什么,林可安微微眯眼,越想越觉得他们行为古怪,“我也要去。”见林可安去,一旁的泛阳也吵着要去。
镜无全气得咬牙,去什么去,雪天路滑,最容易磕着绊着,这丫头瞎凑什么热闹,正想把她骂回去,转念一想,丫头也算略通医术,对着山上还算熟悉,比这位一问三不知的乡野村民好上许多,或许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这样低头略一思索,松了口气,点点头道“也好,有你或许能更顺利,路上我再仔细同你讲。”
大雪又下了一夜,积雪已经完全封了山,林可安踩在雪里,地上的雪层都要漫过她的小腿,士兵们在前面清理出一条路,镜无全一边护着她行走,一边为她解释道:“安安也知道,这些天我和甘逐一直在找代替赤血寒冰花的药材。”
“难道你们找到了,这次上山就是要采那种药?”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镜无全与甘逐整日不出帐,怎么知道这山上有什么药材能解毒?
镜无全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个猜测,我怀疑山上有一种药材能解毒。”
“怎么?”
“那还要多亏了安安领回来的这些人,安安,你看他们这么多人,在山上待了这么久,竟然一个也没有染上瘟疫,山上虽然远离疫病中心区,但这里可是疫病发源地,疫病重发区,他们患病机率仍是不小,就拿咱们的大帐来说,也是远离疫病区,但不还是有不少士兵患疫死了吗,而他们老幼皆有,身体虚弱,应是最易患病的,却全体安康,我怀疑,这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他们吃了这的一种什么药材,这药能克这种毒。”
听他这一番分析,林可安才恍然大悟,由衷道:“镜大哥真聪明,想的这么长远。”不得不说,这镜无全真是聪颖细致,她只顾把人带回去了,根本没想那么多,他竟三两句话之间,就想出来解决之法,果真不负盛名。
血路难行,他们走的格外费功夫,花费了一上午才到了大山他们先前住的山洞,不得不说,这洞口着实隐蔽,又被这么厚的积雪掩着,即使是白天,也难以发现它的所在。
镜无全和甘逐将这山洞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都看了一遍,却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发现,两人喊了大山来,询问了他们平素都吃了些什么,大山一一答了,而后领着他们去了平日里挖草根,剥树皮的地方,皆是一无所获。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漏了什么细节。”检查过最后一处地点,还是什么都没有,镜无全沉着脸,不死心地问道。
大山抖着手抓了抓脑袋,生生急出一脑门汗,神情越发诚惶诚恐,生怕自己没做好事情触怒了眼前这些官老爷,丢了他们十几口人命。“确实没了啊,大人,您看这处鬼地方,什么都没有,小人能吃些什么呀。”
镜无全脸色铁青,怒道:”你再想想。”
这一声怒喝,直接将大山吓得坐在地上,林可安也被唬了一哆嗦,镜无全在她面前一直嬉皮笑脸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生气,才发觉原来他正经起来气场这么强,也被吓得不敢说话。
还是甘逐迈步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胳膊,缓道:“二师兄,莫气,这里没有,我们回去再找便是。我知道你急着回去,再给我三天时间,若还找不到,你只管离开,我独自留守这里。师父若要罚,我与你担着。”
镜无全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拍了甘逐的手,“我不妨事,瘟疫不解,我哪有先走的道理,我的私事哪有活生生的性命重要。”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大山,这人的反应不算做假,这荒突突的山头,确实什么都没有,又叹了口气,将大山从地上拉起来。
“应该是我猜错了,白白让大家这么辛苦了,走吧,下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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