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安拉着镜无全回到他的帐中,连忙问道:“镜大哥,这位甘医师是什么来历?”
镜无全奇怪的的看着她,“我没同你说过吗?诶,好像真没有。”
顿了一下,继续道:“他是我的师弟。这次疫病席卷半国,连我师傅都惊动了,百姓受难,我无音谷也不能坐视不管,所以遣了我们二人前来。”
林可安吃了一惊,竟是无音谷人,“有两位在,我便放心了。”
“那是,别看我师弟年纪小,才十九岁,一身毒术谷中无人能及。”
特地派了医毒两位来,周先生想的真是周到。但是有件事她有点不明白,这疫病发作的也半年之久了,镜大哥一直四处云游,应该早就有接触,就算还不能研究出解药,也不会一点对症之药也配不出来,而且看他为病人诊治的样子,像是才接触一般。难道这无音谷的效率当真这样低,竟然与朝廷一样,等到这疫情控制不住了,才迟迟出手,亏得无音谷这样久负盛名。
这样问好像有点不礼貌,但她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镜无全摸摸她的头,笑笑道:“我师傅一直闭关不出,这次派遣我们来,还是提前强行破关呢,且你也看见了,我那师弟是何性情,外面就是天塌了,只要砸不到谷中,他也不会理会。”
“那镜大哥呢?”
“我,我这段时间不在梁国,一直在忙着,脱身不出,没有听说梁国之事。若非师傅下令,怕是现在还不得空呢。”
他说的含糊其辞,明显是不想多说,林可安也知趣,不再多问,
便换了个话题。
“镜大哥说此次疫情是由中毒引起,可我觉得甚是蹊跷,何人要这样大费周章,在这偏远小镇下毒,半个月了这疫病才传到京都,若是真的要毁我大梁国,国中朝臣都在京都,直接将这毒投到京都岂不便利?”
“安安想错了,把毒下在这偏远小镇,才是真真恶毒,若是下在京城,朝廷能半年无所作为吗,这疫病还能祸害了半个梁国吗?今年梁国正值多事之秋,又要修堤坝,又要治水患,这小小边镇生了瘟疫谁会在意,才慢慢成了这样严重的形势。”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陆大人。”
“哎呀,随便啦,我只管治病,列国的明争暗斗与我何干,安安也别插手过多的好。”
林可安嘴里称了一声是,心里却是另作打算。
说了这样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头绪,顿时兴致缺缺,随便答了几句话,就起身回了自己帐中。
一入帐,泛阳已经摆好了碗筷,恭恭敬敬的坐着等她,原本会有士兵负责他们的饭食,但泛阳怕她吃不惯,为她开了小灶,亲自动手为她做饭。
林可安怕麻烦,且她什么粗茶淡饭没有吃过,不想这样劳烦他,但她推辞了两次,泛阳仍然兴冲冲的为她做饭,而且不得不说,味道真是不错。便由他去了。
一看到她来,泛阳立马起身迎过来。十分热情的扶她坐下,为她布菜。
一顿酒足饭饱,林可安觉得十分满足。结果吃的太多,当晚躺在床上,肚子胀的难受,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无奈从床上爬起来起来围着帐子转了两圈,才总算是好受了些。
正准备往回走,忽见泛阳的帐帘一掀,镜无全从里面走了出来,泛阳紧接着也走出来,两人又说了什么,隔得有些远听不清,只见镜无全抬手对着泛阳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这场景看的林可安惊大了眼,她从未见过镜无全对谁这么恭敬有礼过,即便是在她的家见到爹爹,也不过是简单行礼,现在居然对着泛阳行这样大的礼,这是为什么?
算了,不关她的事,还是不要多打听的好。正准备回帐,一转头就撞到一堵人肉墙。好疼。林可安摸摸自己的鼻头,后退一步。
“林小姐,没事吧。”
林可安摸鼻子的手一顿,缓缓抬头,一张俊秀出尘的脸映入眼帘,连忙道:“没事没事,谢大人关心。夜深了,大人怎么在此。”
“闲来无事罢了,林小姐不也是深夜在此。”
“大人说的是,既然无事,可安告辞,大人也早点休息。”
“林小姐自便。”
林可安略一点头,就往回走,走了几步,想起镜无全白日里的话,还是觉得不妥,怎么也应该提醒二哥一下才好。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猛然回头,走到陆云峥面前。
“大人,今日我同金医师和甘逐医师商量过了,我们发现百姓们的疫病实际上是中毒所致,此次疫病恐怕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发源之地又是大人的故乡,恐怕不是个巧合,希望大人能多加留意,万事小心。”
陆云峥脸色一沉,显然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随即又恢复神色,“多谢小姐提醒,我会留意的。”
话说完了,多留也是尴尬,就各自回了帐。
林可安一头扑在床榻上,翻滚两圈,把脑袋埋在棉被中,久久才抬起头,暗自雀跃,从前一直是他护着她,现在终于能帮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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