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背上竹篓上了山,清晨山林里面的空气格外新鲜,草叶上面带着晶莹的露珠,鸟鸣山涧,微风拂面。
花溪和轩辕紫苏在找药的途中不知不觉的分开了。
花溪几乎已经把大半个山头都走过了,很快就找到了师傅要求的草药,然后就在研究怎么样才能将草药结合起来,达到消炎止痛的效果。
“南烛的根茎可以用于外伤消肿;蛇莓可以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灰叶南蛇藤的根和藤可以散瘀止血......这些药草都是可以治疗外伤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佳的结合方式。”花溪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什么可以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
她只好在原地用石头把每一样草药捣碎,将它们分装起来,收在背篓里面,然后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她的目标不是药草,而是动物。
虽说后山长满了植物,药材丰富,可是花溪除了虫蚁,别的动物半个影子都看不见,这么一想,她已经好久没吃肉了。
种种原因结合下来,花溪选择偷偷溜下山。
修已经告诉两人如何通过药谷外面的阵法,所以花溪根本不费力气就出了药谷,在外面的树林里面四处闲逛。
魇不再绕着她的手腕,而是爬到了花溪的肩膀上面,眼睛发光的盯着四周,芯子时不时吐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
“安静点,你是想让所有的食物知道这里面有蛇吗?”花溪恨铁不成钢偏头剜了魇一眼,魇立即把舌头收了回去,眼神带了些许的委屈。
那边草丛里面突然传出声音,花溪耳朵动了动,放慢了脚步,魇的身体竖了起来,眼睛发光。
小心翼翼的扒开了那边的草丛,只看到一个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分不清是男是女。
令人称奇的是,他身上的血和正常人不一样,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像是中了毒一般,淡淡的黑气飘在他的身上,身边的花草受了黑气的感染,瞬间就枯萎了。
那黑色的雾气还慢慢在蔓延,所触及的植物像是被抽取了生命力一样发蔫发黄,而那人的气色却变得好了几分,胸口的起伏也明显起来。
花溪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不过更多的是好奇,她想,她大概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只有魔族才可以抽取其他生物的生命力来壮大自身,不过现在是人界,这么魔族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这么想着,她更靠近那个魔族了。
魔族原本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一动不动的盯着花溪,“人类,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刀子划过玻璃的声音,令人十分不舒服。
听着他的声音,花溪才堪堪确定他是一个男人。
花溪放下自己的背篓,面带算计的看着男子,“我是一个医师,你需不需要帮忙?”
“不需要。”花溪明显的不怀好意,男子自然也不是傻的。
他内脏的伤口已经修复好了,外伤却不能依靠吸取生命力来愈合,身上的伤口依旧在流血,他现在的确需要医治。但是肯定不是花溪,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女娃。
“不需要?”花溪似笑非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魔族,手里拿出来一把匕首,笑意森森,“既然不需要,反正你早晚都要死,不如我送你一程?”
孟夏怜光从没有遇到花溪这样上赶着治病的医师,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就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啊。
“好,我需要。”他咬牙切齿的回答。
花溪将匕首收回去,蹲在梦夏怜光面前,拍拍他满是血污的脸,满意的说道:“这才乖嘛。”
梦夏怜光只觉得自己倒了大霉,神医没碰到,遇到了一个小魔女。
他索性闭了眼,随便她怎么折腾,大不了被治死了然后回魔界重生。
魔族本身是有魔气构成的能量体,不死不灭,只有将魔族身上的魔气全部消灭,魔族才会彻底消失。
每一次重生,都会消耗魔力,所以魔族也不会轻易让自己死掉。
花溪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她首先取出单一的药草敷在他身上比较浅的伤口上面,又将有可能有更好效果的组合一起敷在他身上眼中的伤口上面。然后手段粗鲁的包扎,似乎不顾梦夏怜光痛苦的哀嚎。
“感觉怎么样。”梦夏怜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包扎完毕,花溪期待的看着他的反应。
“不怎么样。”梦夏怜光的声音因为疼痛显得更加可怕,他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话带着满满的怨恨和怒火。
等我身体好了,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类的。
“怎么会呢?”花溪等不及了,直接把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拆开,观察药草下的伤口,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梦夏怜光又遭受了一次折磨。
“你是不是在玩我?”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花溪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没有啊,我看看效果。”花溪边说边再次包扎伤口。
“药又不是毒,哪有刚下就能看出效果的。你到底会不会治病!”梦夏怜光怒吼道,他现在真想一死了之。
“原来是这样啊。”花溪恍然大悟,她召唤了四周的一些蛇和虫子守在梦夏怜光身边,“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别想着离开噢,后果很严重。”
花溪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若是师父发现自己偷偷下山,肯定又是一顿责罚。
梦夏怜光动了动身体,浑身都痛,他无力的放弃了离开的想法,身边那么多毒物看着自己,他想离开都难。
若是此时来个猛兽一口吞了自己多好啊,他此刻已经彻底的自暴自弃了。
他睁眼看着头顶的蓝天,澄澈透明,万里无云。
这样的天气,应该不会下雨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阳落下了最后一丝金黄色的余晖,空中响起一阵雷鸣,天色阴沉下来,狂风四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乌云遮住了天空。
梦夏怜光只想打自己一个巴掌,乌鸦嘴。
豆大的雨点砸在了他的身上,身上的伤口渗透了雨水,带来刻骨铭心的疼痛。
梦夏怜光头一次这么讨厌人界,讨厌人类的医师。
如果不是那个女娃,他早就离开了这片深林,如今,药草和雨水刺激着他的伤口,全身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花溪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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