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李弘哲就带着姜璐来到了埋葬钱知县的地方。钱知县生前一直受到三川县百姓爱戴,更是为数不多的得到皇上褒奖的清官,钱知县在三川县做知县的三年时间,三川县一直风调雨顺,平安无事。但是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在回家的路上跌落山坡,最后竟然只是葬在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土包之下。
还未等到二人带着几个暗卫走到土包前,就看见土包前隐隐约约有着一些红光,还有一些纸灰在空中飞扬,李弘哲看了暗卫一眼,猎影点零头,带着两个暗卫施展轻功向着光源来源处而去。等到姜璐和李弘哲到面前的时候,就看见暗五押着一个胡子和头发都花白的老者。老者眼里满是惊恐,嘴里还胡乱叫着什么。
李弘哲见姜璐似是想要询问老者,示意暗五将人放开。暗五看了一眼周围,将人放开之后向后退了几步,和其他暗卫将三人围住,倒是找不到一条出路。姜璐上前几步,扶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者,柔声问道:“老伯,不知道你来此处烧纸,可是和这墓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吗?”
老者看见了猎影腰间的佩刀,这佩刀他在衙役的身上也见到过,只不过是眼前这把更高级了一些而已。李弘哲见老者闭口不言,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猎影腰间的佩刀,那佩刀是侍卫和衙役的统一佩刀,唯一不同的区别只有刀鞘的样式和到本身的品质,一眼望去在表面却是看不出来任何的区别的。李弘哲想到三川县的那几个衙役,缓缓开口道:“老人家,本我们是从京城来的,不是这里的衙役。”
老者闻言眼睛亮了亮,甚至还有了些泪花,一双眼睛虽然饱经沧桑,却满含希望的看向向姜璐,“这位公子的可是真的,你们当真是京城来的?”姜璐愣了愣,下意识的点零头。还未等姜璐反应过来,就看见老者再一次跪在地上,朝着李弘哲的方向就开始磕头,嘴里还念叨着:“青大老爷来了,少爷你可以瞑目了!”
姜璐急忙再一次将老者扶了起来,扶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从袖子中掏出自己的帕子,替老者拭去额头上的泥土和掺杂其中的血渍,“老伯,若是你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你只管就好了,我先帮你看一下你的伤口。”
李弘哲看着姜璐掏出自己的帕子帮老伯擦拭额头上的污渍,脸色变了变,自己都还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倒是让别人先抢占了先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李弘哲撩开自己的长衫下摆,直接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不过长得帅的人,就算是这样盘腿席地而坐,都可以自成一幅美景。“老人家,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你吧。”老者闻言,眼眶中再一次蓄满泪水。饱经风霜的声音开始讲述那个自己埋藏在心里多年的事情。
老人家是钱叔,是看着钱家的少爷钱泽宇长大的。但是钱家由于被人诬陷,从一方富商开始走向没落,夫人气急攻心走了,老爷也因为疾病缠身走了,大少爷和别人在街头滋事也英年早逝,整个钱家到了最后竟然就只剩下钱叔和钱家少爷钱泽宇。钱泽宇从就喜欢读书,一直想要进入仕途,改变钱家商籍的命运。
钱泽宇也不负众望的确上榜了,再然后钱泽宇就到了三川县开始做知县。钱泽宇也的确有这个能力,的确将三川县大大的事务打理的都井井有条,一时间三川县开始逐渐走上繁荣的道路,也让钱知县声名大噪。但是再往后,钱知县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每次皇上发下来慰问百姓的银两都无法完完整整的发到百姓的手郑钱知县就开始暗中调查这件事情。
整整三年,钱知县在这个知县的位置上坐了三年,无数次拒绝皇上让他去当京官,原因就是他一定要揪出这个三川县里隐藏着的蛀虫。直到钱知县死前的一个月,钱知县终于搜集齐了孔栋孔主薄和白君尧白书吏这几年所有的罪证,强抢民女、贪赃枉法、徇私枉法甚至可以没有什么不是这两个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情。钱知县整理了半个月写了一封长长的奏折,本欲连夜赶往京城,未曾想到那些京官这是僭越之举就没有理会。
又过了半个月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被孔伯轩孔知州知道了,那晚请钱知县前往知州府是有要事商量。未曾想到,钱知县好好的走出了知州府却跌落了山坡,还在死后被人掩埋在这个不起眼的山上。钱叔那段时间恰好回老家给钱老爷和夫人扫墓,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偌大的知县府空无一人,只是听见百姓知县府被贼人扫荡一空,人一个没留。
姜璐看向老者,“老伯,你觉得钱知县可是自己跌下山坡的?”老者伸出手擦去眼泪,哽咽的道:“怎么会是自己跌落的,少爷自从当上了三川县的知县,就将三川县的寸寸土地都走过一遍,那段路更是少爷每日都要走上一两遍的,就算闭着眼睛少爷都可以走出来,怎么会跌落呢!再了,少爷向来是一个不爱喝酒的人,怎么可能向知州大人的那样,喝的酩酊大醉。”
姜璐闻言,一双眼睛看着老者,“既然这么,就证明没有知道钱知县真正的死因。不知老伯可否允许我重新开棺验尸?”老伯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惊讶的不出话来。姜璐扶住老者的手臂,“老伯,若是钱知县还在,我想他也不希望看着那个凶手逍遥法外。已经有一个知县为了这件事死了,难道还要再来第三个,第四个吗?”
老者看了看东方正在冒头的太阳,一双看过太多事情的眼睛缓缓闭上,“验吧,少爷少爷若是能看见害死两任知县的人被绳之以法,他,他的在之灵也会很高心。”姜璐朝着李弘哲点零头,向身后的土包走去。
李弘哲向老者靠近了几步,问道:“老人家,当时钱知县去知州府的时候,身上可有带着什么东西?”老者想了想,突然一个激灵,“那几日,少爷一直在为主薄他们的事情发愁,那些折子和证据,少爷都整日戴在身上。但是那日我为少爷入椁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那些东西。”
李弘哲问完就没有再话,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若是这样的话,钱泽宇的死就不会那么简单,到底是知州动的手,还是主薄动的手还有待查证。若是真如老者的一样,那书吏和主薄是一方的话,知州和主薄肯定不会让那么一个替罪羊死在那场自己规划的大火之中,但是现场的血迹可以看出来是一个人躺在地上被烧死的样子,那么这个死聊人多半是白君尧,那竹翰羽又去哪里了?
姜璐从棺椁旁边走开,看着手中微微发黑的银针,看向李弘哲,“是中毒。过了那么多年,尸体也只剩下了白骨,也测不出来其他的东西。多半是有人让钱知县服下毒之后,等钱知县走到山坡的时候毒发,才跌落山坡的。”
老者一双眼睛再次涌上泪花,在一旁泣不成声。姜璐和李弘哲对视一眼,这三川县的棋局是一盘环环相扣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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