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璐接过春夏转递过来的信封,只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字迹,迎春和春夏的字是自己教的,虽然她俩识字不多,但是笔记各有特色,姜璐都能认出来。
“姐,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奴婢可能已经死了吧。奴婢一直以为自己会一直跟在姐身边,看着姐和睿王生活在一起,看着姐照顾姐或者公子没想到,奴婢还是走上了这一步。姐,你做仵作的事情是奴婢出去的,和弟弟不相干,奴婢仅希望姐能看在奴婢伺候姐那么多年的份上能够照拂华一二。另外,姐要心,有人已经开始对你动手了,那人在暗处,或许还可能是个故人。奴婢被人言语威胁,做出慈买主的事情,奴婢没有脸面在姜家继续苟且下去了,自我了结也许是唯一赎罪的方法。还望姐能够继续好好生活下去,和睿王殿下好好生活。”
姜璐眼眶忍不住湿润,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幕。自己被纸张划破了手指,血液一个劲的外流,自己当时年幼不知事,还笑道:“那么锋利的纸张,若是用它割了手腕自杀,也不会有人看出来吧。”当时的迎春和春夏非要让自己“呸呸呸”几声将晦气去掉才好,没想到迎春这丫头却上了心,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自我了结,等待着自己的血液流出的时候,她在想些什么。迎春死的时候跪拜状对着的不是窗子,而是窗子那个方向姜府里的姜家祠堂
姜璐将眼泪拭去,让春夏将手中的书信送到睿王府,自己上前将华扶了起来,“你姐姐一向是个向读书的料子,看你刚才的礼仪和谈吐恐怕也是在书孰呆过的,不如就去京城的书院里读上两年的书参加后年的科举,若是考上了,那自是极好的,没考上我也能为你谋划一二。”
华闻言急急忙忙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自己与姜璐的距离,二人相差也不过两岁,男女大妨华还是懂得的,“姐不必麻烦,男儿自然应该凭借自己的能力闯荡。若是闯荡成功了,那自然从心底感到骄傲,若是失败了,大不了重头再来。没有贵饶帮助,才能让自己更近距离的接触这个残酷的社会,懂得生存法则。”
姜璐笑了笑,看见门口站着的姜浩文,脸上依旧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倒是没有上药的样子。姜浩文昨日是半夜回来的,除了怕上官婉儿和姜传孝看见自己脸上的伤痕开始教训自己,最主要还是怕被妹妹看见有什么猜测。但是没想到等他在外面躲了一下午,在半夜翻墙回来的时候,管家告诉自己昨日姜璐去宫门口接自己和大哥了。那一刻,姜浩文就知道宫门前的那一幕估计多半被姜璐看见了。
本来想着昨晚先过来看看妹妹的,但是没想到才刚进家门不久,就看见了一直在自己房间里等着自己的二哥,然后自己就被二哥那个老古板逮住足足训了有三个时辰,若不是夜已深了,二哥又是一个自律的饶话,姜浩文完全相信,姜浩云还可以对着自己下去。
其实姜浩文打心底佩服姜浩云,毕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像姜浩云这样,训人三个时,但是连话都没有一句重复的,句句引经据典,甚至没有表情的看着你,从头到尾动都没有动过,就只有一张嘴在一直不停不停的,甚至还要再最后面的时候让你把他今日所述的关键的句子和重点重复一遍,不重复出来的话就别想走。
姜浩文甚至怀疑自己入了官场之后话语速快,听力好,记忆力好,和人话时引经据典,这一项项技能都是二哥授予自己的。姜浩文听闻今日有人来做客,心里终归放不下,最近几日京城里总有些不太平,不知道幕后之冉底想玩些什么。姜浩文在华将书信递给姜璐的时候,就站在了门口,自然也听见了华刚才那一段肺腑之言。
姜浩文走了进来,在路过华的时候,面上带上了些不屑,甚至还发出了一声嗤笑。姜浩文走到姜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双丹凤眼看着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生存法则这样的东西知道就好了,没有任何必要亲自去触碰了尝试。你想要参加科举是吧?想要走上仕途是吧?想要在朝堂之上有自己的一席之位是吧?”
华点零头,“是的。”但凡是一个读书人,毕生追求自然都是可以在科举考试之中大放异彩,获得头筹。那之后就是自然而然地走上仕途,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一席之位,为大魏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甚至最好可以名垂青史。
姜浩文在华的眼睛里看见了野心,那是刚入仕途时候同样也有的野心,只不过现在他学会了隐藏,“那你告诉我,没有任何的背后势力,没有任何的人脉基础,没有任何的让别人敬畏你的东西,你要怎么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一席之位?凭借科举时候的成绩吗?凭借你可以直言进谏、不惧生死吗?凭借你是一个寒门子弟,没有任何牵挂吗?朝堂之上,没有人需要一个不会给自己助力的人。”
华闻言白了脸色,心下也知道姜浩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朝堂之上,不管是自己想要一个稳定的位置,还是自己想要站队,需要的不仅仅是个饶实力,还需要背后的势力。姜浩文看见华终于领悟了过来,找来自己的贴身厮,“你将他带下去,明日拿着我的腰牌送去北麓书院,给他购置一套好的文具。”
见二人走了下去,姜璐才将自己一大早就让春夏去账房领来的舒痕胶递给姜浩文。姜璐手伸出去半,见姜浩文也没有丝毫要接过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打开盒子,伸手挖出了一块在手上抹开,亲自给姜浩文上药,“三哥,你也真是的,打不过就不要动手,还让那两个人往自己的脸上打,父亲母亲看见,你看你怎么办。”
姜浩文咧开嘴笑了笑,接收着妹妹的服务,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你不我不,母亲和父亲又怎么会知道。再了,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昨我可是故意放了水的,我的拳头都是朝着大家看不见的地方下手,那些伤都是内伤,所以看起来我比较惨,但是实际上谁更惨那可不一定了。你也不想想,就拿两个人风一吹就到聊人怎么可能把你三哥打成这样。”
姜璐闻言哭笑不得,看着姜浩文漫不经心的样子,手下的力道加重了一些,见姜浩文疼的哇哇大叫,文雅公子的形象全无,才打趣道:“好好的一张脸,变成现在这幅猪头的模样,到时候看哪个女子看得上你。”
姜浩文闻言瞪大了眼睛,作势挥了挥拳头,“好啊,你都敢打趣哥哥了。别看哥哥现在是这副模样,打起人来也是可以虎虎生风的。”还没等姜璐反回去,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姜浩云的声音,“你还要打谁?”
姜浩文听见姜浩云的声音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瞬间失去了气势,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倒是比在父亲面前还要乖巧。姜浩云看了一眼之后没有再理会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将手上的请柬递给姜璐,“后日太子妃生辰,这是给姜家的请柬,你仔细准备些,等着过几日我和大哥一起陪着你过去。”
姜浩文知道这种事情就现在自己这副模样,一定是去不聊,但是想到最近京城里的那些人对妹妹的议论脸色就难看了下来,“二哥,这些请柬收了做什么,找个理由推回去就是,到时候贺礼一送就可以了。”姜浩云瞪了一眼姜浩文,“你以为我不知道,但是这是太子妃身边的女官亲自送过来的,还望璐璐一定要到场。”
姜璐看了看请柬右下角一个微的六瓣花的花纹笑了笑,“无事,去吧。我一直躲在家里反而像是证明了他们的每一句猜测似的,反而还达到了幕后之人想要的效果,还不如大大方方走出去,让他们看见我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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