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少有良马,为了得到西域马匹,朝廷开设马市,用茶叶、细盐或中原物资,来和西域交换优良马匹。
马市多设在川、陕地区,因是朝廷垄断交易,不允许私人走私,所以设了三边总制这么个官位,主要管理边境贸易……
三边都督位高权重,历代朝廷极为重视,边境贸易安定,一应事由,无有不管。
银面人自称是锦官城的锦官王,锦官城即为巴蜀之都……不知他可比得过三边总督的威名……
他一清儿早,得到的消息,说是巴蜀乱了,三边都督亲自出兵追缴走私……
一连多日在锦官城里搜查,闹的沸沸扬扬,走私之事搞得人尽皆知……黄口小儿已经编出歌谣了……
恐怕是牵连了锦官王的势力,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十分的不悦,祁琳老远就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虚弥沉重的意味,银面具之下的下颚,也显得肃穆……
慕容玄一对他耳提面命,姿态严肃得很,真是叫人不好形容了,那少年侧影拘谨而干练,比仗剑保护慕容秋荻时,更加谨慎……
祁琳无奈回过头,体会着能叫银面人肃穆的原因,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她去篝火边取了昨夜的烤鸡,虽有些凉了,还是单手递到阮达面前,想着他已经快两天不饮不食了……
祁琳:‘吃点东西吧……’
阮达接过烤鸡,抬眼看了看琳儿此刻的眉色……也便没了食欲……
清晨风凉,虽微微而过,也有些沁人……
祁琳:‘路还长,怎么不吃?’
阮达:‘……没什么,并不觉得饿。’
祁琳:‘两日光景,不饮不食,你已入辟谷之境?’
阮达嘴角浅弯,似笑非笑,一闪而过……
祁琳:‘你那么瘦,是……’
话还没说完,祁琳只觉得自己太傻,阮达在岑府十几年,能不能吃得饱都不一定,何谈辟谷修行一说……
祁琳不免心下落空,不敢望他。
见阮达常犯心伤,伤了心神,恐怕不是辟谷,而是孤苦太久,有神灭之念,绝了口腹之欲吧!
若然如此,他这心病,可还有解?
……
银面人背着双手,踱步走过来,低眼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阮达,气息低沉,神色温怒。
银面人:‘三边总督勒令大肆追剿,都追到锦官城内了,是不是你的人做的?’
祁琳:‘是什么样的走私之物,耽搁了锦官王么?’
银面人憋着怒气,又道:‘到底是不是你的人做的?’
祁琳:‘你看我如今这般田地,这副身躯,还有什么心思……’
祁琳没有说下去……银面人的意思,是说她曲南殿的人在声东击西……毕竟声东击西之后,她有可能得一息喘息……
银面人:‘巴蜀可保你无虞,不要将祸乱引向巴蜀……’
祁琳:‘我不知道……’
银面人:‘当真不是你做的?’
祁琳:‘巴蜀乃是北祁藏龙卧甲之地,我岂会如此……’
银面人:‘你知道就好!’
祁琳这一句,也是试探,没想到银面人还真回应了她!
世人只知北祁练兵,有黄山营和辽东营,却不料并非向东发展!
祁琳这一探之后,不好再问下去……
祁琳解释道:‘动荡起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银面人有些愤然,道:‘陕、甘正德年间,出过叛乱,你也知道,这才安静了几年……’
银面人唠叨着,有些不满甘肃、陕西的动荡之风。
祁琳:‘我已无一兵一卒……’
祁琳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心中却已经盘算起曲南殿的人马了……
和允湘从岑府出来的时候,已下了隐蔽蛰伏的命令,曲南殿卒众必然一夜散去……
过往训练,隐蔽非常,死士之间单线联络,便是允湘亲自召集,这么几天也是召不齐的,岂还能有勇有谋地,掀开朝廷的忌惮么……
湘儿一力,并不敢这么做……
何况现在的湘西,多家人马驻足,乱得很,允湘才多大年纪,向来没有主意,她虽亲眼看见红缨血令,但也是绝对不敢的……
毕竟她在乎允氏,在乎着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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