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听得将信将疑,一时不敢确定。
林昭:“怎么可能,我俩一同长大…”
祁琳白了她一眼,自己从未给人治病,这么费力,从头诊到脚,还能说假不成!
祁琳:“你二人是何关系?这么大的隐患,你竟不知?该不是林姑娘所伤,不敢承认吧”
祁琳有意激她一句。
林昭:“她是我师兄的侍婢,我岂会伤她?若然是我,何苦苦口相求?”
林昭说着惠娘的事,倒是真着急,说着湿了睫毛。
祁琳识人,尚且有些门道,觉得这姐妹情深,却也不尽能相知,不知可果真是蜀中唐门?林昭所提及的师兄,不知可是唐门嫡子,北祁刚截了他的信函,这可算有缘?
祁琳:“金针上,各有我几分力道,气行不通,金针便会自己退出,你来看看,她哪里有伤患,一看便知。”
林昭上前,轻抚了抚惠娘的手腕,叫她安心睡着,不必紧张,又睁大了眼睛,亲自细细看了一遍,果然惠娘身上,多处金针已经缓缓退了出来。
祁琳:“你还说不知,必是外力所伤,她定然也是多年的药罐子,吃尽了药的。”
林昭这次算是信了。
林昭:“承恩了,不知尊姓大名。”
祁琳:“我兄妹姓尹。”
林昭:“竟是兄妹,还以为…”
不及言毕,祁琳手上快速收了金针,惠娘便有些转醒,迷迷蒙蒙睁了眼。
林昭赶紧跪在她榻下,细声来问。
林昭:“惠姐姐,惠姐姐觉得如何?”
对她师兄的侍婢,能这般好的,也算难得。
惠娘微弱喃喃道:“叫小姐挂心了。”
林昭一时想起来她的伤,问道:“告诉我,是谁伤了你?这些年,我都不知道。”
惠娘气力不支,口中呜咽不成声。
这感觉祁琳最是知道,寒症过后,如死绝方醒,最是无力。
阮达端着药碗进来,自觉应当回避,放在一旁便出去了。药味好不到哪里,略有清冽而已,阮达回避,也是不希望祁琳再为他的立场周全。
祁琳端过来药碗,闻了一遍,便知阮达配了香草,还调了药量,方才聋哑老人拿来的药材,确实药量太大了。若是浓浓熬出来,恐怕这小女子消受不起。
阮达也算精心,亦如儿时对自己一般,心肠总是太好。
祁琳挥手封了惠娘几处穴道,让林昭将药送入她喉口,就此休息。
救与不救,不过是吊住惠娘这一口气,荒郊野岭的,也只能如此。
祁琳缓缓出了西厢,去寻阮达,自知该启程了,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在呆下去了。
回忆那日出逃,江歆断后,林昭与惠娘,这等身手,绝不可能是那夜跟来的,允泽此地,必有蹊跷。
祁琳心思深沉,今日为别人施了针灸,头脑里却没忘记立场,账册并不在自己身上,林昭跟来做什么?
祁琳身为暗人多年,警觉犹在,唐门弟子都能轻易找到此地,允泽其心必异。
那一双聋哑老人,岂能不知,此刻已不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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