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湘没有穿最爱的紫衣,和死士一样只是穿了黑锦衣。
她伏在暗处,屏气凝神,双眼如鹰鸟,谨慎地一刻也不敢松懈,自然看见了这个女刺客一进一出的行径,眼见对方这么快就逃出来了,心知柴房里的三位姑娘,是有意放她走的。
夜黑风高,高月明兮,忽闻从旁侧房脊上,传来了请求的力令,是在那边伏击的北祁死士,想下去擒人吧,允湘没有回复,他们也没有动手。
允湘轻手利脚的从高树上下来,故意加重了自己的步伐,露出脚下北祁的步履之声,这声响是给柴房里的三位姑娘听的,只一瞬,允湘就悄声摸了进去。
祁琳被绑在角落的木架上,她手臂上绑着的铁链十分粗重,看得允湘霎时红了眼睛,自己的娇主,竟为了不挪动祁嫣小姐,要受这样的罪,论世上有谁能困得住曲南殿的主人,何其荒唐。
允湘见当下情势,连祁嫣小姐的伤势都忘了问一句,扑通就跪在了当下,欲言又止。
祁琳瞧她一眼,道:“解药到哪了?”
允湘:“已经派人到九江去接,娇主….”
允湘是劝也不是,又不知该说什么,打量着旁侧祁芙小姐不算愉悦的神色,虽跪着,一时也有些情绪。
祁琳猜到允湘一定不少央求祁芙,难免要揶揄她几句。
祁琳:“以后抬了你的位置,让你跟了姐姐可好?”
允湘吓得不敢回嘴,跪着伏的又低了一些。祁芙听了,倒是还有些闲气。
祁芙接道:“这丫头可要不得,和妹妹一样倔强,不好调教。”
允湘看她姐妹二人闲磕牙,也不算真生气,斗胆来劝。
允湘:“那便请娇主跟明源小姐先挪出去再说……”
不及允湘说完,祁琳望了她一眼,允湘兀自不敢在开口。
祁芙:“这账册,就算分成三份,也已经得手了三分之二,主母行事也足够用了。”
祁琳:“可有授意西鹫宫暗人上报多给一些时日?”
祁琳所指的是嫣儿中毒之事,心知允湘是不敢在西鹫宫面前多说话的,此话问的是长姐祁芙。
祁芙却道:“嫣儿报过,说琳儿在此遇上了知己故人,想来主母也不会吝惜时日。”
这话揶揄的几分小性子了,祁琳听得惊觉,面色有些苍白,倒是把允湘听得心中焦急,她姐妹二人,今日怎么就呛起来了呢,允湘怕的,还是祁琳游踪不定的急症。
祁琳面色苍白,不想他们都知道了阮达的存在。
祁芙:“琳儿何苦惊觉,已是事实。”
祁琳:“姐姐何苦激我,嫣儿才不会多言。”
祁芙:“你如此惊觉,自知其中厉害,什么曾经的知交故友,主父若是知道了,不论是谁,那人即死。”
祁琳深知有死士看见了她与阮达的交流,势必早就回复给祁芙,无异于在监视着她,只是不知此刻,阮达是否已经安全上船,她冷冷地看着允湘,在祁芙面前,这话又无法问,只等允湘的眼神。
允湘被娇主这样望着,满眼无知,亦无法回复,只知早上派了人去引阮达,旁的再也没有过问,此刻是真的无知,祁琳悔从心生,渐渐合上了一双寒目。北祁之下,人命太过草芥,不知阮达是生是死。
祁琳:“你这个丫头,不受调教,跟了我八年,还不让人省心,我当如何?”
允湘:“湘儿知错,求娇主不弃。”
祁琳:“是啊,我怎敢弃你,你的同胞哥哥,而今是主父不年亭的心腹,我要是废了你的职位,岂不是庸人自扰么。”
允湘:“湘儿知错,求娇主不弃。”
祁琳:“允湘听命,派你速去随护阮公子,如有闪失,就不要回来了。”
祁琳这是表了态,这话是说给祁芙听的,不许风鹿台动阮达,说的是十分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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