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达早已被众人看做是赵坤一党,这一日搜罗下来,并没找到宝物,倒是叫阮达另有一番感叹。
一个月前,自己还是阶下囚一般的杂役,身处杂役大院,一身的褴褛,匆匆一月光景,得赵坤提拔,身上换了件中衫,搬了住所,全府上下的丫头小厮都不敢揶揄他了,虽是悄声寻东西,没有不配合的人,连一个敢大声的都没有,阮达倒不是怕搜不到东西,而是怕赵坤的脾气,那般暴脾气,要是搁在前几年,杂役大院便又要挨他一顿皮鞭。
今日即委派自己来搜寻,最省心的办法还是赶紧找到的好,不然赵坤发起飙来,要处置了哪里的仆人,或逼问了二小姐近身的奴婢,自己以后更是被视为赵坤一党了。
西府这边仆婢多,闲话也多,阮达到西巷的时候,时过午,并不张罗了。
身后的几个精悍侍从,都已经搜出了经验,阮达只管不做声,让他们挨个院子自己去策应一番,不曾想搜罗到盥洗大院的时候,阮达第一次见到了尹燕所谓的妹妹。
一众仆婢窃窃私语,都知道了阮达是赵管家新晋的心腹,一个个低头不敢做声,只管让他们打开哪间屋子,便去打开哪间屋子,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一番巡查竟也能这样悄然无声,这可不像是赵管家的作风了。
一院子盥洗婢女都站着,阮达远见着尹燕并不望他,此刻也并非说话的时候,她身旁站着个小姑娘,依旧是脸色晦暗,并不出众。她俩身量差不多,之所以说是小姑娘,是因看这个小姑娘的双眸,并不如尹燕的眼眸沉实,所以断定了年纪。
阮达心下不禁骇然,有片刻的思虑,似乎想到了今次的事件,或许并不简单,此刻他几乎断定尹燕是江湖中人,更何况尹燕身旁所谓的妹妹,和尹燕的肤色神态也太过相似,这世界上便没有两个人,能如此的神似,除非外形举止是故意为之,所谓真假之间,假亦真来真亦假,阮达心静如浮尘,只需在一众盥洗婢女脸上扫过,便可发现这些,不为人所查的细节。
尹燕悄声伏在祁嫣耳侧,耳语起来。
祁琳:“和你交手的人,急了。”
祁嫣不解,一双眼意味深长的挑了一下眉。
祁琳:“虽非和氏璧,能动手的必是京城跟来的,昨日发现你这个截胡的,能不急么。”
祁嫣眼看搜罗的人走了,在祁琳耳侧小声应了一句。
祁嫣:“想必,东西就在岑府。”
祁琳:“恭喜妹妹,大功将返。”
祁嫣:“但愿。”
祁琳:“尽快,对方想坏你的事,你瞧着吧,这几日安生不了。”
阮达并非没有看见他俩耳语,而是忌惮着尹燕耳语时嘴角的那一抹微笑,虽是第一次看见她有丝丝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阮达深知她身体不好,虚咳的厉害,书上所谓谋静而后动,大抵如此,她的眼眸太过凉浊,凉浊而沉实,阮达深知她俩不是一般人,自己却无任何立场,不过是一丝不合时宜的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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