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婚姻,我连知道她是谁的权利都没有吗?您这种做法与封建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少年声音嘶哑。
于枫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神情比之石雕更加不怒自威。
许久,于江晨悲怆地问,“至少让我知道她的名字吧!?”
“等到你们领了结婚证,自然就知道了。”面对儿子悲伤的神情,于枫转过座椅,目光落在楼外的地平线上。
“不是楚允允,对么?”于江晨冷静了下来,通过只字片语判断出了这个协议的另一个主人并不是他现在所认识的人。
“小于先生,您还是赶紧签了吧,到时候就知道于总不会亏待你的。”秘书又向少爷递上钢笔。
颤抖着接过秘书手里的钢笔,长久没有落笔的墨水在笔尖汇成欲掉不掉的乌色坠珠。
少年人腥红着双眸,眼眶里溢满了同样欲掉不掉的氤氲。
紧绷的情绪到了一定的时候会突然反转,于江晨忽然哂笑了起来,他着用手臂擦了擦眼角,浓厚的鼻音充斥着对父亲最后的抵抗,“之前我一直想要找回记忆,现在看起其实根本没什么必要,因为不论是失忆前还是现在,我根本就没有拥有过自己的人生。”
说罢,他潦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纸张破了个深深的大洞,似是少年无力而顽强的抵抗。
签完协议的人已经离开办公室很久很久,于枫一直都不敢转过身面向他曾驻足过的大厅。
重重地倚靠在座椅上,这位年纪轻轻便已双鬓泛白金融寡头回想起了从前。
于江晨刚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记不大清楚曾经的点点滴滴。
于江晨上小学的时候,他的母亲开始酗酒,展现出失忆者不同以往的危险人格。
于江晨六年级的时候,他的母亲因将家中宠物狗残忍分尸而被邻居举报被关进了疗养院。
人的性格是根据后天环境而定的,失忆的人如同回到了最初的稚子时光,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人格。
也许于枫在事业上叱咤风云,但他同时也对这母子两束手无策。
他爱她们,却也恐惧着她们,成天活在患得患失里。
哪里有什么人生赢家?只要降生于世,都会被无穷无尽的苦难折磨的遍体鳞伤。
“于总,这样做会不会……”秘书面露担忧。
于枫深深叹了口气,“赵与祁不惜知法犯法,为的就是让那个女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现在我就要让他好好看着,就算他们两个人有个不得不在一起的理由,也不会得到幸福。”
“您之前不是非常欣赏朱小姐吗?”秘书是在搞不明白。
男人扶额,口吻缀着微不可闻的复杂情绪,“是,她很聪明,我确实很欣赏她的处事态度,但那孩子如今这副样子,也全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脚踏两只船,根本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可您这番,不就等于将小于先生推进火坑吗?”
“我是个商人,其次才是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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