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颢与赵与浓的结婚典礼就在年后初五。
金碧辉煌的教堂庄严而又神圣,女童们天籁般的圣歌中迎来了这场婚姻的主人翁,朱璃戴着厚厚的针织帽坐在排座的最后,像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一样全程盯着二人缓缓走向宣誓台。
虽然知道这场婚姻只是资本贵族间们的游戏,但朱璃还是由衷的希望白颢能真心对待与浓姐,她很羡慕赵与浓,哪怕是假的也好,至少能走一遍这鲜红的地毯,感受到盛大婚礼所带来的震撼,笑着笑着,眼睛便酸了,无数个梦里,她也希望命运赐她一个圆满。
嫁给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携手共度这荒凉的一生。
第一排直面神父和新人的位置上,于江晨一点也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带他来参加这场陌生的婚礼,他时不时望向父亲一丝不苟的侧颜,而父亲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
宣誓声在两位新人兴意阑珊的语调中结束,酒宴于白家一处风景秀丽的私人庄园里举行,与其说这是一场新人婚礼,倒不如说是来来往往的宾客们相互递送名片的商业聚会,朱璃坐在树荫底下的白色花椅上张望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想当初赵大律师可没少邀请她这位碌碌无为的员工去参加聚会,如今想来,此刻的自己与当初也其实也没多少差别。
赵与浓躲开一众名义上伴娘们的纠缠找到了树荫下的朱璃,“嘿,发什么呆呢?”她猛地拍了她一下,后者如梦初醒地愣了愣。
“与浓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朱璃讶异,“新娘子不是应该到处敬酒的吗?”
“别提了,来来回回几百号人,脚指头都被磨出泡了!”赵与浓随意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满脸写着不悦,“结婚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
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朱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突然想起一直如疙瘩一样卡在心口的困惑,她问:“赵律师这么忙吗?作为你的弟弟,怎么连你的婚礼都不来参加?”
“呃……”赵与浓支支吾吾,“他啊……不用管他了,我每次结婚他都不来的……”
闻言,朱璃脸上期待的目光瞬间萎靡了下去。
“怎么,想他了?”赵与浓挽起八卦的笑。
“自从手术后就一直没机会见到他……欠他的那句谢谢,我想当面亲口跟他说。”朱璃满腔感激无人诉诸。
赵与浓有些不忍心再骗她,可当初又答应了与祁绝不告知真相,只得握住朱璃的手,柔声对她细喃:“与祁他啊,往后这大半年都会非常忙碌……见不到他是正常的,等他忙完了自然会来找你的。”
感受到赵与浓手中的温热,朱璃点点头。
酒侍突然急匆匆跑来朝赵与浓耳语了几句,只见赵与浓好看的双眉拧成了麻花。
“好啦,与浓姐,你快回去吧。”
“才不要呢,总有不识好歹的女人前仆后继缠着我要与祁的联系方式,我都快被烦死了!”赵家大小姐决定赖着不走。
“可是……白先生现在喝醉了……”酒侍有些难做。
“他喝醉了告诉我有什么用,找人抬走呗。”赵与浓摆摆手。
酒侍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看起来有些病态的女人打断,只听她劝道:“与浓姐,白颢的酒量一直都不太好,他以前洗过胃……”
听她这番说辞,原本还一脸不在乎的新娘子瞬间就松了态度,嘴上虽然叨叨着麻烦,最后还是同意跟着酒侍回去,临走之际她不忘叮嘱花椅上的女人:“如果觉得这里吵闹,可以去湖边坐坐,那里最粗壮的香樟上吊着一座秋千,整个白家只有那里最好看。”
“好。”
白家庄园的西南角有条人工湖,湖中央时而停歇三三两两的天鹅,湖岸上则种满了香樟树,朱璃顺着香樟的独有的气味寻到了这片树园,顺着赵与浓的话迹,终于在转过三道曲径后找到了那棵最粗壮的树干,果真如她所说,上头挂着一座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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