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浓,我真的恨你。”
那晚,他极寒的声线似乎夹着喷涌而出的鲜血似的,染上浓重的鼻音;留下这句冰冷的话,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别墅花园里。被陌生男人搂在怀里醉醺醺的她身形不稳地朝后踉跄了几步,困惑了起来;他为什么会恨她?明明应该感谢她的啊,是她跪在双方父母面前苦苦祈求取消联姻,她顶着父母的破口大骂只是想要他舒展眉头,不要不开心而已,大概是觉得她先开口退婚对他来说难以接受吧……
遥远的回忆在一声犬吠中戛然而止,女人回过神来,面前男人正抢夺褐色狗狗口中的纸巾残渣。
“吃纸巾还有理了你!讨打!”男人熟练地操起脚板底的拖鞋,佯装要打狗狗。
随即只听“呜呜”两声,狗狗怂怂地松开嘴,吐出了纸巾,双耳垂后,尾巴来回扫着,自下而上睁着双大眼睛凝视男人,无辜至极。
“这只狗……”她想问,问不喜宠物的他怎么会领养一只田园犬。
许从亮揉了揉拂晓的脑袋,神情温柔,“替人养的。”
‘谁呢?谁能令一向唯麻烦避之不及的你替她照顾宠物呢?’赵与浓柳眉落上一层淡涩,咽下真正想说的话,开口:“真可爱。”
男人挑眉斜视了一人一眼,轻呵一声,“一只蠢狗罢了。”
拂晓仿若听懂了男人话,“嗷呜”以表抗议。
见女人脸色还有未尽完之意,许从亮窜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女人:“赵小姐,寒舍简陋,就不留您吃饭了吧。”‘看来我得尽快搬走了。’
赵与浓身躯一颤,低下头,指尖有意无意刮着GUCCI私定包的皮质表层,她知道眼前男人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纵使平日里的脸皮再厚,于他面前,她终究不得自主。
“那我……先走了。”
明知道见他会无地自容,却还是在得知他住址的时候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求,无视自己那个远在日本的弟弟的规劝跑来见他,甚至在驱车赶来的某一刻,她还恨过赵与祁,恨他知道白纵行踪数年却始终装傻充愣。
“啪。”
她前脚出门,许从亮后脚便将门关上了,关门的响声不大,在她听来却震耳欲聋,仿若是未消音的手枪弹射出的子弹贯穿了她的胸膛,如若没有,又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疼,疼得她快支撑不住身体了;步履蹒跚回到车里,这才抑制不住眼角的酸涩,抵着方向盘哭了起来。
距她离开已经半个小时了,而他依旧仰头倚在门后,碎而长的凌乱刘海掩住了眸。
紧握的手机上,正显示一个星期前,赵与祁的已读消息:“与浓知道你的住址了。”
一个人想躲另一个人,在她的世界销声匿迹这件事,易如反掌,尤其还存在暗哨的情况下。
比如每次她来公司,他就旷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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