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爷爷的吩咐,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萧祁率先反应过来,他如释重负地转头看向沈知秋,“这下我们不用担心了。”
“是啊知秋哥哥,真是太好了!”花清逸眨巴眨巴着明眸,唇边泛着真切的笑,一时间春回大地,就连落英都格外留恋他俊美无双的容颜。
“圣上…料事如神,看来沈某之前的担心,的确是多余的了。”
沈知秋抬起头,一直紧悬于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如此,便谢过大人了。”
不知圣上究竟是作何想法,明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却…
沈知秋苦笑,跟随着宫侍去往净身更衣之处。
而到了地方,她却发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楚,楚昀!?”
沈知秋指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娇憨少女,语无伦次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应该和宫瑾苏炳好好地待在景安吗?你,你是怎么…你怎么会在这儿!”
熟悉的景安少女眉眼弯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你也太夸张了!怎么,见到昀儿我难道不惊喜?”
哪有喜,只有惊…
沈知秋一屁股坐了下来,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楚昀真的突然降临在了自己面前,“可你是怎么…”
“宫瑾虽是在试炼开展之初就放弃了,但再怎么说也是榜上有名。圣上眷念,还是给宫家发去了宴请令,他就带上我一道来了!”
楚昀蹦蹦跳跳地来到沈知秋面前,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你或许不信,当初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女儿身了,还辛辛苦苦为你遮掩秘密呢!”
沈知秋脸色一黑,“你…算了…”
“嘻嘻,听说你成功通过了试炼,恭喜呀!”
楚昀丝毫不嫌弃沈知秋身上还穿着好几日都没换的旧衣,亲昵地靠了上来,“这里没有别人,就由我来帮你净身更衣!”
“啊?为什么是你啊!”
“哎哟,别不好意思嘛!”
楚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剥掉她的衣服,将她推入水中,自己也一个猛扎扑腾过去,和沈知秋嘻嘻哈哈地挤在一起。
远在几里之外的三位男子此时却是眉头一皱,不知为何,他们总有些放心不下。
很快,他们的猜想得到了应证。苏炳套好皇朝安置给自己的朝服,甚至来不及做一个最终的仪表检察就风风火火地冲出屋,转头就遇见了多日不见的景安名士——宫瑾。
两人在拐角处迎头痛撞,又都是颇有气性之人,顿时脸都绿了,皆是捂着脸龇牙咧嘴地就朝对方发去了瞪眼攻击。
这一瞪眼,两人才后知后觉地相认,“是你?”
宫瑾先一步反应过来,他根本没兴致和苏炳回忆往昔,张口就问,“你见到楚昀了吗?”
“楚昀?她也来这儿了?”
苏炳揉揉脑袋,一时还没有理清忽然发生在眼前的错综复杂的情况,脑子有些乱,“不对,你又是为什么….”
“苏炳兄!宫瑾兄!”
不容两人进一步思考,又一道熟悉清亮的声音自长廊一侧悠悠传来,谢子舒朝服四敞,格外开怀地朝两人跑来,“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你们二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谢子舒!”
苏炳眼前一亮,与熟友相逢的喜悦与甘甜洒上心头,“好久不见!谁把你从那个天机阁里捞出来了?”
“呃….”丑事无端被提总是措不及防,谢子舒脚下一滑,连忙掏出折扇施施然站好。
宫瑾微微抬眉,“谢坊主无恙便好,只是听说你没有通过试炼,中途就退赛了?”
“怎么连你也知道了….”
谢子舒顿觉无颜,拿起扇子遮住脸,“就不能不提这些吗…”
“本少爷和宫瑾这不是关心你吗?对了,花将军还好吗?伤势如何了?”
“他呀,武将的身子自然修养起来颇有见效,一会儿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听上去大抵是恢复得不错,苏炳杏眸闪闪,眼底都弥漫出快意的光芒。
“抱歉,我可不是来和你们叙旧的,我只想知道楚昀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宫瑾四下探究一番,眼见哪里都不见楚昀的踪影也是急了,白净的脸庞开始黑上加黑,“她一个女子,跑到这遍地是男丁的地方做甚?等我找到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苏炳和谢子舒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窝着笑,宫瑾这家伙,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另一边,花清逸刚束好腰带将发冠系好,就被屋外的一阵骚动声吸引,他心思一动,朝外看去。
此时,窗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花清逸没忍住笑了出来,“表哥。”
花池身形一顿,迟疑了片刻才转过身,“清逸啊…”
“表哥,你的伤势如何了?”
当初一别,花清逸还记得花池的伤势不轻,动武之人,却偏偏是拿刀动枪的右手受到重创,却是医治不及时,怕是会造成终身的伤遗。
“多亏殷都苏府的御医正大人亲自为我医治,总归是大好了。”
花池见花清逸这般记挂自己,心中涌起万重欣慰感慨,几近泪目。
“清逸啊,这一路走来,你当真是不容易,长大了,真是长大了啊。”
花清逸没有接话,唇边带着淡淡的笑,“表哥,我父亲,他也来了吗?”
窗子开得不大,明明是极好的节气,此时却冷风欲来,直直地从两人中间划袭而过。
“花家主?啊,他…”
同一时刻,萧祁猛地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两人闻声望向他,触目惊心。
萧祁足足在原地站了好几秒,微微颤抖的嘴唇才最终吐露出那几个字:
“若寒…还有,南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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