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
在太子殿下走了的第六天,孔兰起了个大早。
她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不用出去,她都能想像得到外面那种干冷干冷的空气,那是一种刺骨的寒冷。这种冷是一种可以透过墙壁,钻进城楼内的寒冷。
她现在整天都呆在魏国公的那间暖房里,不敢轻易出去。
自从太子殿下和杜程走后,这房间里就鲜少有人来了。这二楼如今只住了她和陆岩以及田五三个人,陆岩和田五极少过来。他们不来更好,她反倒更自在些。
她坐在暖房的壁炉处,往里添着木炭,突然想起这儿自她来这儿以后,就没有下过雨,或者雪。
这漠州城还果然是个天干物燥的地方。
她不知道陆岩干嘛去了,每到白天,他便离开城楼,去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她只在吃早饭和晚饭时能见到他。
听田五说过,城墙修补之事已经结尾了,如今正在做的是往墙面上加贴和原来的城墙颜色一样的面石,他还说,他的陆四少爷并没有盯着这件事,毕竟,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加贴面石之事,他放心地交给其他人盯着。
现在她只要一出去,田五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三番四次叫他不要跟着,他偏偏就是不听。
她无耐地很,但只好由着他了。
她边往壁炉中放木炭,边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想到陆岩,一会儿想太子殿下,有时还会想起好玩的杜程,有时,她在为父亲的事情不知如何继续探听消息而发愁,有时,那些在陆府的日子,又闪现在她的脑海。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只听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是听起来颇为急促的脚步声。
顷刻后,那脚步声在这个暖房门口停了下来。她听到了门“吱嘎”一声开了,她立刻回转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杜程站在门口,神情似乎非常焦急。
她突然看到他出现,以为他和太子殿下一起回来了,于是说道:“杜公子,你们回来了?太子殿下呢?”她认为,他肯定就在后面不远处,要么就是正在上楼梯。
杜程看到她,神色痛苦地说:“孔奉仪,太子殿下受伤了!”
孔兰心里突然地惊了一下,她停住了往壁炉里放木炭,焦急问他:“太子殿下如何受伤的?”
“被人行刺。”
“他在哪里现在,人有事没有?”
杜程说:“太子殿下已经从西竹国直接返回京城了。人暂时看着没事,已经在西竹国找了个大康去那行医的大夫帮他看过了,也吃了药,但毕竟是伤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紧要。回京城让御医看看才知道。”
“什么,返回京城了?”想到自己被丢在这儿,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滋味。
杜程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在怪罪太子殿下,于是赶紧帮太子殿下解释说:“太子殿下并不想回京城,耐何周前和陈尚怕皇上怪罪他们没有保护好太子殿下,所以强制了他回去了,让宫里的御医再好好看看他有没有伤到内脏。”
他顿了顿说:“太子殿下本来是绝对不愿意回去的,他无论如何要过来接你一起回去,但周前和陈尚怕你在路上会导致回京时间推迟,万一导致太子殿下的伤再因时间久而落下病根,所以强抱了太子殿下上了马。”
孔兰急切地说:“不用解释了,我相信太子殿下的心意,我只想知道,他到底伤的严不严重。”
“暂时可能没有生命危险,但还要回去让御医看看有没有伤到内脏才知道到底伤势如何。”杜程说。
“那我今日便回去,看能不能在路上遇到他。”
杜程说:“太子殿下特意让我和你说,你先在此等候,他回宫养好伤还要再来的。”
“什么,还来?”这次已经被伤了,下次来不是也危险重重?
杜程说:“太子殿下是这样说的,你不如就在这等等吧。”
孔兰因为太子殿下的伤心里难过,她问道:“杜公子可知道行刺的人是什么人?”
“不知道,个个都用黑衣包得紧紧的。头上戴着面具,甚至看不出是大康人还是西竹国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