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现在就在自己后背,紧抱着自己,自己也无力争脱,焉知哪日,会不会真的如她所愿,和她在某处“没有距离”,那时,自己是否会像今日在这井中一般无能为力,只能任她摆布?
现在,他甚至觉得,她说的关于那个算命先生的事,竟是真的。
因为一切,都在以自己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进行着。从那天在她面前落水那日开始。
想起落水也是因她的扫把差点打到他身上,他突然想到,那次落水定是她使得招数之一。
那么这次落井,谁知道会不会也是她的预谋。
会不会她听了算命先生的,早就知道这儿有口井,这才跟着来跑步,又借自己想要教训她一番的心思,助她达成了这个和他共同呆在井里的目标?
想到这儿,他问:“你是不是早知道这儿有口井?”
听他这样问,她一下便猜到他的所思所想了,她以正儿经的语气说道:“知道啊。当然知道。”
“那……算命先生可告诉你该如何出这口井?”
见他竟似完全相信了有这么个算命先生,她内心一阵大笑,嘴巴上却淡定说道:“他没说,可能是他忘记说了。”
“好极了,你听了他的,过来千里对寻夫,反倒命丧于此,也是你的报应。”
“不怕,能和你死一块,和得到你,也差不多啊。”
“你……”
“我什么啊……人家想听下去。”
“……”
“喂,说话啊。你是不是想要我再亲你一下。”
反正出不去了,看来真要死在这井里了,她现在想说什么说什么。
说什么能起到让他生气的效果,她便说什么。
见他又被她气得不说话了,她便闭了嘴巴。
她抬头看了看井口,月色清冷照在井口上。能听到风在林中呼啸,地上的树叶被风吹起的声音。
夜越来越深了,寒冷也越来越难以承受了。
见他宁愿受冻,他的背在打颤,也绝不愿意转过身来面对自己,让他自己稍温暖一点,她突然对他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她善意提醒道:“再不转过身来,你是最先冻死的那一个。”
他没有作声。
“喂,你逞什么强呢。我不会介意你把我当暖水袋的。我一个女孩子家都不要脸面的这么抱着你,你一个大男人,这么要面子干嘛?”
他仍然没有作声。
他这可不是要不要面子的事,而是,实在不想和她面对面相对的事。
她见他执意背对着她,便不再强劝他转过身来。
突然之间,她想到一个可以出去的办法。
“我有办法出去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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