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说:“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四少奶奶不在,有些孤单。四少奶奶,你不知道,你走以后,四少爷他就一直呆在外面了。”
孔兰不自觉顺着怜儿的话问:“为什么他要呆在外面?”
怜儿说:“怕是在生陆夫人的气。你走后的第二天一早,四少爷就到了,想必是天还黑着就辞了他老师那儿归来了。刚到府上,我就和他说了你已回你府上的事情,他便问我你是什么时候回的,我说是四少奶奶整整等了他两日,在和夫人说了几句话后便趁黑回的。他便饭也不吃,找你去了。回来后就整日呆在外面。多半是住在秦府二公子家里,陆夫人叫了多次他也不回,还说什么府里有他没他都一样。”
孔兰听了怜儿的话,心里复杂得紧,她想,陆岩许是真心爱她的,但是,那钱府二小姐,他又何尝不是一往情深?他在外多日,又焉知不是找那钱府二小姐疗情伤?
怜儿见她不答话,心想当日四少爷专门去她府上接她,也未曾把她接回,恐怕她对四少爷,也没有多少情份,便不再说四少爷的事情,把话题转到前些日子素玉去陆岩房中的事情上去了。
孔兰听了怜儿关于素玉那日的描述,半天没说话。她本就不怎么喜欢素玉,当她听说到素玉居然听了陆夫人的话,拿了行李去了她房中,还试穿她的衣服,那一刻,她有极强烈的不适感。虽然,那已不是她的房间了,衣服本也是不属于自己的了,她本也不该有此不适。
直到听到素玉被陆岩赶出,她才松了一颗心。
两人正说着,听得门外有敲门声,怜儿便赶紧住了嘴,前去开门,见是娟儿拿了午餐前来,怜儿便告了辞。
孔兰吃了午餐后,想着太子殿下肯定要午睡一会,一时半会的应不会过来,便躺在床上,想要休息一番。
由于坐轿颠簸劳累,沾了床不久便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睁眼时,迷迷糊糊地仿佛看到自己床边有个人影,立即吓得坐了起来。
坐直了定盯一看,坐在床边的人竟然是太子,赶紧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头发,对太子说道:“奴婢害太子殿下久等,实为过意不去。”说着,便欲起床。
太子见她脸色苍白,神色疲惫,对她说:“听陆夫人说你已经过来了,我便赶了来,刚进来你就醒了,看来你还未曾休息好,是我打扰你休息了。你先莫起床,我在这儿说几句话你便继续睡便是。”
孔兰说:“那可怎么使得。这……”让太子殿下来这儿找她,已属罪过,要是再让太子殿下在床边和她说话,虽然她是和衣而卧,然而太子殿下坐于床边,她这般在床上坐着,岂非太不识大体。
太子似看出她的顾虑,说:“没那么规矩。”她想起陆岩刚来那天的时候说起太子殿下时,曾说太子殿下乃无拘无束,最烦循规蹈矩之人。眼下如果自己执意起床,怕是太子殿下反要笑自己被俗礼羁绊。因此便只好仍坐在床上,由着那太子殿下坐于床边。
床虽柔软,只因了太子殿下坐于床边,她如坐针毡。
坐低着头正襟危坐着,只听那太子殿下问道:“孔姑娘,你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
孔兰不敢看那太子,只说:“奴婢自然是记得的。”
太子殿下说:“当时你两次遇见我和程公子,定是被我们吓了一跳。”言毕,他自已先笑起来。
孔兰也笑说:“当时我以为,是遇到不怀好意的人了。”刚才的些许紧张此刻因了太子殿下的两句话,已经烟消云散。
片时的沉默。
之后,太子殿下幽然说道:“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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