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无可奈何。这个时候若是她再抗拒,怕是连安全离开这儿的机会也会失去。
毕竟这几个人已经越来越近了。
所以,她只好一动不动呆在他怀中。
让她奇怪的是,这几人越来越近了,这位陆岩还是一动不动。
她心里着急,心道莫非他是被吓住了?
这种纨绔子弟,一到关健时刻就怂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几名强盗似乎也料准了两人已经怕到不敢动,此时大笑着上前围来。
就在那几名强盗近在咫尺时,孔兰已经要认命之际,感到马突然冲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马匹已经离那几名强盗十几丈远了。
她这才明白,陆岩之所以在他们靠近之前一动不动,是一种策略。
让那伙人以为他们两人正在认命,或者是马匹因老弱而动不了。
在他们防备心丧失之时,让马匹突然冲出,让他们措手不及。
她不得不承认,他这种举动是明智的。可以想见,若是他早早便让马飞奔起来,经过那伙人时,由于他们早有防备,很有可能马匹会被他们手里拿的武器所伤。而若马匹一旦被刺到,必然会使得她和陆岩两人落入他们的魔掌。
在他们冲出那伙人的包围,将他们甩在后面以后,她听到身后一个壮汉在后面惊讶大喊道:“这马竟然能跑?妈的,之前装什么弱残?”
孔兰暗笑,他们定是以为大晚上的这两个男女一人步行一人骑马慢腾腾走路,便以为马是弱残之马了。
只听另一个粗壮的声音说道:“就是,他妈的好马不骑牵着走!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溜弯!这两夫妻有毛病!”
听到夫妻这个词,她心里一阵别扭。谁和他是夫妻?
今日下午她已经变成了黄花大闺女了!
这可是她梦寐以求了一年才求来的!
想到这儿,这才想到身后之人眼下就挨得那么近,这种过于亲密的姿势让她非常不适应。
她想远离些,但仿佛根本没有远离的余地。
除非他下马,像刚才那样他牵着马在下面走。
但那伙人还在身后不远处,加上若是那样慢腾腾行进,不知何时才会回到陆府,怕是天亮也不见得能回去,她便只好任由这种姿势继续着。
一路无话。
到了府上,陆家人俱都睡了,主人和下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整个府里雅雀无声。
以为他会去书房睡,没想到他不回书房,却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她低声问:“你怎的不去睡觉。”
“我正是去睡觉的。”他也低声说。
“那你不去书房,跟着我作甚。”她恼火的说。
“书房?那可不是我的住处。”他说。担心她趁自己不在跑开,他决定和她同房而睡。他可以打地铺。
她一时语塞。
又怕此时言语过多惊扰众人,只怏怏地随他跟着自己一起走进房间。
此时已近子时,怜儿早已睡下,她走近自己房间,不曾想他也跟了进来。
她走近桌前点了灯,随即转过身冷冷对他说:“你可去西屋睡。”
“万一你再逃了,这大半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我的罪过?”
夜已深,她又自下午开始就没歇息过,如今困累至极,没有一丝力气和他争吵,只说,“你若非要在这儿,那也只能打地铺,衣橱里有棉被,你自己拿就是。”
在这儿,她反倒像个主人,他更像是客人,想到自己已经被休,如此反客为主似有不妥,但想到是他非要把自己弄来,所以,是他无礼在先,也就没有任何顾虑的拿出了主人的气势。
他好像对她的无礼不以为意,反听话地去拿了床被,铺在地面上,钻进了被子里。听声音,他似乎很快就睡着了。
她也佯装入睡。等了一会儿,等到确信他巳经睡熟,轻轻掀起身上的棉被,轻手轻脚走到放置包裹的桌旁,拿起了包裹,刚走到门边,只听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去睡觉。”
她转过身,恼怒地说:“你为何总和我过不去。你说!”
“你且休怒,你一个妇道人家,半夜三更出门,总归是过于危险。”
还不是他害的?她本来在客栈睡得好好的,他不只中了什么邪,一定要她回来!
她气呼呼地站在门边,拿目光瞪他。
他却不理会她那愤怒的目光,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拉回床上,说:“睡吧!”
她不想再反来复去的折腾了,眼下她疲惫已极,于是气呼呼地躺在床上,和衣而卧。
见她乖乖睡了,他自己也钻进地铺的被窝睡了。
在临睡之前,他想起自己在江边初见到她的一幕。
他在府里和家人聊了家常后,便去找钱秦二人,不想走到江边时,看到了一个行走缓慢的女子的背影,一步一行都似有无比的落寞之意。他心里想道,这也不知是哪家的失意的女子,这样的失意的女子一个人独行在江边,总让人有些不放心。
因此他不由也放慢了脚步,跟在她身后。
当他看到她立在江岸,想要往里跳时,他便立刻走上前去阻止她。
当他将她救起,把她往香樟树下抱去时,感觉到她的目光在向上看来,他便也低头看了下她的面孔。
那是他一见之下突然心跳漏了半拍的面孔。
诚然,那是一张无比美丽的面孔。然而,若只论美貌,他也见过和她美得不分上下的其他美丽女子。
但没有一个女子的面孔这样打动过他,因为没有一个女子,有着如她的眼睛一般生动的眼睛。
她明亮的眼眸里,那彷徨中带有一丝恨意,恨意中又带有一丝探究的目光,犹如一束光芒,射进他的心底,让他突然乱了心神。
回忆起江边的一幕之后,他想着,或许明天,他可以找到一个借口让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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