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欣刷地一下睁开眼睛,只见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回想起梦中的场景,飞快地从床上爬了下来。
“唉?你醒啦?”彼岸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
隗欣没有理她,飞快地冲到了书桌旁不停地翻找着什么:“那些信呢?”
彼岸随手扔掉吃完的果核,慢悠悠地凑到隗欣身旁:“什么信?你要找信?”
“对!就是你昨天在书桌上看到的信!”一脸嫌弃地扔掉手上的废纸,隗欣急切地抓住彼岸的肩膀,不停地摇晃。
“你那天不是不让我看人家隐私,让我收起来的吗?”彼岸被摇得头晕,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你放哪儿啦?”隗欣一把抓住彼岸,死死地盯着彼岸的脸,仿若上面写着答案一样。
“放……”彼岸摇了摇还在发晕的脑袋,晕乎乎地指向左边:“放右边的衣柜里了……”
一把放开彼岸,隗欣转身拉开衣柜,扒拉着里面的东西。
“这个不是……不是……不是……”拿一样扔一样,房间很快被隗欣弄得乱七八糟,好不容易从眩晕中脱身的彼岸看着她突然的动作一脸雾水。
“找到了!”隗欣突然大叫,她一把抱出一堆信件。
一张张的翻过书信,这些都是公孙莘与另一名男子的日常书信,信纸陈旧,看得出来时间已久。
这些……果真都是先生的字迹……
隗欣的身形徒然一跌,吓了彼岸一跳。
“阿欣你没事吧?”彼岸伸手想要扶她却被隗欣一把挥开。
“这是先生的字……这是先生亲笔写的……先生和她至小就认识了……先生还说……说要娶她......”隗欣的眼中尽是悲伤,说着说着,目光开始缓缓空洞。
彼岸见此心中一急,抬手一巴掌就拍在了隗欣脸上:“你疯了!你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进入这具身体,你这样贸然退出来,你想过后果吗!”
隗欣的脸被打得一偏,她怔怔地转过头来,目中已经积出盈盈水光:“彼岸,我心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痛?怎么回事?是因为公孙莘身体太弱的原因吗?对不起,对不起!”彼岸回神,抚上隗欣已经肿掉半边的脸,自责不已。
“不,不是那里。是这里!”隗欣狠狠地拍了拍胸口:“这里,这里好痛!心好痛!”
看着隗欣揪着胸口痛苦不已的模样,彼岸实在是慌了神:“别怕!我去叫太医!太医帮你治了病就不痛了!”
隗欣用力抓住彼岸的手,摇着头不再说话。被她这么紧抓着,彼岸也不敢拂开,只有担忧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许久许久,隗欣再次开口。
“既然先生已经说要娶她,那我又算什么……先生对我的那些好又算什么……”
看着隗欣自言自语着,彼岸实在听得迷迷糊糊,一把抽过隗欣手上的信纸,彼岸终于清楚了点苗头。
信中是公孙莘写的一张送别书,字里行间诉讼了对对方的浓重爱意,更是在信中明言非君不嫁。两人在心中诉说着自己每日的点点滴滴,只是后来公孙莘的回信突然断了,而那人倒是没有放弃,他不停地向公孙莘写着信,信中的话语满是焦急和担忧,只是公孙莘一直没回信,那人的信也渐渐变少,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最后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只要卿心不变,待我归来之日,便是你我成亲之时。
这正是那天彼岸看见的那幅没开封的信,原来不是没开封,而是因为主人的回信正要寄出去。
因为下面女子又接着写道: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就是答应了,只可惜,这信还没有送出去,它的主人就已经先前离世了……彼岸心想着,安抚地拍了拍隗欣的肩膀:“你要找的人该不会是这信中的男子,隗恂吧?”
隗欣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珍珠一般:“我在先生心里到底是什么?难道,一切也不过是我自作多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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