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同隗欣坐着马车一路向南北方向行驶,闹出不少笑话和麻烦,两人磕磕绊绊地玩了半个月,最终抵达天水郡,冀(ji)城。
不同洛阳城的热闹与喧哗,这座城里,飘着的满是死气。
“彼岸,这里似乎刚经历了场战争……”
彼岸掀开一小角窗布往外看去,只见路边的行人寥寥无几,有路过的人瞥到彼岸她们的马车,立刻就如同惊恐之鸟般飞快躲开,仿若是看到了洪水猛兽。
“这里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彼岸收回视线淡淡地说道。
隗欣从车壁外探进个头来,身子还飘在外面,见到彼岸已经在闭目养神,心头冒出了团无名之火:“彼岸,你就没什么感觉吗?!看到这些可怜的人们!”
彼岸睁开眼睛,坦然地对上隗欣的愤愤的视线眨了眨碧绿晶莹的眼睛:“要有什么感觉?生老病死,万物之理。况且,这是你们人类自己做出的选择,自己造成的果。孟姨说,这世界的善恶都是有定数的,做过什么事,就会得什么样的果。”
隗欣听得云里雾里,她不由憋闷得撇了撇嘴,转身消失了身形,回到了车壁外。
“彼岸,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好冷漠……”
耳边是隗欣随风而散的声音,彼岸眨了眨眼,目中出现一缕迷茫。
人界,建武元年。更始朝败,公孙述称帝于蜀,国号成家,自称白帝,妄分羹天下。建武九年,春正月,朔宁王隗嚣虽收复了安定、北地、天水、陇西诸郡却在冀城天水郡中不幸病逝,其儿在旧部拥戴下继立为朔宁王,白帝为其在宫中大摆酒宴。
时间越来越短,在隗欣多次拒绝附身后,彼岸的眉头是越皱越深。
“啊呀,小管家,你就别再皱眉头了,多难看啊!”隗欣笑嘻嘻地在彼岸身旁打着圈圈,仿若对重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我们的时间不多,只有十天了。”彼岸如是解释道。
“唉呀,说不定今天就会找到呢!不是我说,之前那些小姐,不是身体有病就是身后有着一堆烂事,条件都太差了!”
“是你条件太高了!”彼岸难得地瞪了隗欣一眼,叹了口气。
隗欣吐了吐舌头没敢搭腔,歪头看向窗外:“唉?!到益州了!”
“你来过?”彼岸看向城门口的益州两个大字,挑眉问道。
“没有,但我从先生口中听说过这个地方。”隗欣摇了摇头,一旦提起有关她口中先生的事,隗欣的神情总是焦急而悲伤的。她们来的路上问了无数人,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马车正要驶进城门,自然而然地被拦了下来。
“喂!进城出示碟牌!”
一路上,彼岸和隗欣对这种情况已经驾轻就熟。偷别人碟牌的事,也驾轻就熟了起来,刚好前几天从一大户人家顺来了一块碟牌。驾车的纸片仆人依照彼岸的指令,掏出了那块碟牌。隗欣也立刻在车内配合道:“我们公子是受邀而来的,还不快让我们进城!”
碟牌的来头不大也不小,但反正不是门口这些守门士兵惹得起的人物,不敢有所耽搁,士兵们立刻放了行。
两人又一次顺利蒙混过关,直接就驾车着来到了益州最大的旅店,照例是先做休息。鬼魂在白日本来就容易受到影响,隗欣身上道行又浅,早就已经撑不住了,躲进彼岸身上的那块令牌就睡了过去。
隗欣,隗欣,醒醒,隗欣……
隗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漆黑,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彼岸的令牌里,正想闭上眼睛再睡会儿,那梦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隗欣!”
“谁?!”隗欣一个激灵,急忙睁开了眼,警惕地打量起了四周。
“怎么?人界几日不见,就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
隗欣下意识地抖了抖身体,紧盯着身后防范着什么:“阎罗!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紧张,我不在这里。我只是在通过在我的令牌和你对话,你做得很好,所以我要给你个奖励。明日去成宫,那里有一具非常符合你要求的新鲜尸体在等着你。”
话音说完,黑暗里便再没了其他声音,隗欣试探地吼了两句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看来是真的走了。隗欣蹲下身子环抱着自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阎罗透过铜镜给的影像,看着蹲在黑暗里的小小幽魂,越发觉得有趣。
第二天,彼岸果然被隗欣拉着来到了成宫门外。
“咦?这里有人阳数要尽。”彼岸抬头就见到一团不小的死气弥漫在天空,面上闪过惊讶。
“是吗?”隗欣看不到彼岸所说的死气,她将目光投向蔚蓝的天空,心里瞬间相信了昨夜阎罗说的话,“我本来还在想过来碰碰运气的,宫里的人身份都不会差。没想到这么巧就让我们撞见了,那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彼岸抓不住隗欣轻飘飘的身体,只有无奈的匿了身形跟了上去。
朝着空气中死气浓厚的地方靠近,彼岸带着隗欣来到了一处偏殿内。一群下人正跪在殿门之外,殿内站着一群神色各异的妇人,气氛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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