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姨!孟姨!今年的月放带我去看看好不好!好不好嘛?”彼岸双手合一做拜托状,揪着孟无忧的衣角就是一顿猛瑶。孟无忧无奈地抓住小丫头作乱的手目光看向彼岸时满是耐心和温柔,时刻散发着母爱的光辉:“你想去?”
“嗯!嗯!想去!”彼岸不住地点头,喜悦之情化成了满目的光华。看着彼岸的眼睛孟无忧心中微动,下意识地垂下眼眸想要掩饰自己的神态可目光一瞥却看到了自己渐渐被皱纹所侵蚀的手背,连忙惊呼一声用另一只手捂住皱纹处,惊慌地背过身去。
“孟姨?”彼岸担忧的唤道,却不敢向前查看。她知道这是孟无忧又“发病”了。
片刻,孟无忧仿佛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她转身向彼岸招了招手:“彼岸,把手伸出来。”
彼岸看着还是和方才一样神态的孟无忧,敏感的发现了两者的差异,因为此时的孟无忧虽然还是在笑,可她的眼中却是一片冰凉,仿佛没有一丝感情。意识到这点,彼岸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孟姨?”
“乖,我需要你的血,放心,不多!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孟无忧牵动嘴角扯出像往常一般无异的微笑,却不知自己毫无感情的目光使得她此刻的表情变得诡异又可怕。果然,彼岸见此惊吓地抖了抖身子,又不住地退后了几步,却还是磨磨蹭蹭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孟无忧看着眼前短胖的小手,细长的指甲缓缓从那细嫩的皮肤划过,一颗颗晶莹的绿珠便从那细小的伤口缓缓冒出,孟无忧熟练的拿出一个黑瓷瓶,将它们一滴不剩的装入了瓷瓶中。收好瓷瓶,孟无忧抬眼就看见彼岸一脸紧张的伸着手,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丝声音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声音:“好了。”
彼岸差异地睁眼:“好,好了?”
孟无忧无视掉方才的那抹情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手将手上的瓶子放在了桌面上:“我说过,只需要一点点就好。你很乖,作为奖励,我会带你去参加月放。”
彼岸一听,立刻又好不欢喜:“孟姨也会去吗?”
孟无忧的视线看向桌面上的小瓷瓶,目光有些细微地波动:“会吧。”
“太好了!”彼岸欢喜地拍掌:“往日里孟姨你总是闭门不出,可把我闷死了!”夸张地扇了扇空气,仿若自己真的被憋得喘不过气似的。
孟无忧仍看着瓷瓶没有回应,彼岸便也将视线转向那瓷瓶,轻声问道:“孟姨,容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孟无忧被问得一愣,好半天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半响才说道:“也许,等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了。”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彼岸抚了抚早就不见伤口的手腕说道:“在我心里孟姨你一直是最温柔,最美丽的女子!”说罢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将自己的血轻易示于他人面前,我也不行!除非是我亲自开口。”
刚行至门口,孟无忧的话又从屋内徐徐传来落在彼岸耳边,彼岸转身又是鞠了一躬,这才离去。
屋内,说完最后一句话的孟无忧端坐在石椅上,目光有一瞬间的迷离,转而定焦在桌上的瓷瓶上,眼中瞬间满是惊喜,如视珍宝的捧在了手心上。
冥界,地府,是死亡的代名词。黑暗和阴森,是人们所能想象到的形容词。而此时,彼岸跟在孟无忧的身后行走在那传说中的黄泉路上,艳红的天色投映在脸上就如同被打上了一层胭脂,给她稍显苍白的脸带出一抹血色。
彼岸皱着眉头再次小心避开一条胳膊,心里默默腹排——真是,拥挤!
其实黄泉路也不能说狭窄,但却很复杂,弯弯曲曲地一条路,一直沿伸到很远。路的两旁立有许多高耸的巨石,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都有,分布不算均匀却也规矩。两边虽然也有许多分支小道,但纵向横生的巨石让人一眼就望怯。
而彼岸和孟无忧现在走的,正是一条歪歪扭扭没有半颗石子的小道,也就是所谓的黄泉路——一条由巨石空隙天然形成的路。
艳红的天色同样投射在这条小道上,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给它镀上了一层朱红。远远看着,好像那些一切都是红的,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红的,让人惊艳不已。
鬼群走在路上,就如同在沙漠里徘徊的遇难者。它们面容僵硬,目光呆滞。不论是衣着狼狈,外貌残缺的,还是一身打扮华贵的,它们都有一双共同的眼睛:一双无波、空洞的眼睛。
这些亡魂在死时散了六魄,暂时对外界失去了一切感官,靠着黑白无常等鬼官的指引来到冥界。魂魄之间会互相吸引,一般来说,它们都能在路途中寻回六魄。但也有些倒霉的,无可奈何被倒霉的,在投胎时没能寻回六魄,便只好在来世多受些苦楚。
孟无忧双手插袖走在前方,不时向彼岸解释四周的环境:“黄泉路四周巨石成林,难辨方位,巨石内有害人的雾障,由一些孤魂野鬼修炼而成。因阳寿未尽入不了轮回到不了地府的孤魂,在这黄泉路中四处游荡,为自身利益心生歹念,勾引无辜亡魂,伺机夺取它们投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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