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算是有些失礼,放在平常日子舒意肯定会做到恭恭敬敬,但现在实在是心烦,连冲撞涂渥丹的后果也来不及想,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画像哪有真人看着眼熟呢?再说了我也确实没让画师画呀,本殿下这个过目不忘的本领,还需要画师?”
舒意实在是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深吸一口气,
“殿下没有画像的话,我给你一副吧!玄雾阁里面倒多的是。”
四殿下看着舒意这样坚定,想着今天估计是真的见不到人了,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起码拿张画像回去还可以继续回忆一下,也不知道这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脾气是跟谁学的。
很快白茶,就拿来一个已经打包好的画卷交给涂渥丹,他拿着东西,对舒意做了个鬼脸才离开。
“奴婢心中也有个疑惑,为什么您把竹沥给借出去了?公主想吃点心的话咱们每日送去就可以了,何苦让竹沥天天跟着?”
舒意心中苦涩,脸上也开心不起来,只能扯了扯嘴角的肌肉,苦笑道,
“公主想让他身边的厨娘也学学技艺,我总不好拂了她的面子,说到底还是有情分在的,我又怎么舍得?”
白茶因为舒意是不舍得让公主失望,可两人什么时候有交情了?而舒意却知道自己这话是说的竹沥,自己和他那么多年的情谊,怎么舍得让她身陷险境?
玄雾阁里面的人都怕她,说他心狠手辣胜似男子,的确,她喜欢在暗中动手并且赶尽杀绝,但对敌人下得了手,并不代表对自己的心腹下的了手。
老阁主曾与他说人成长的标志就是,该动脑的时候,不动情。当时深以为然,现在却还是自陷泥谭。
涂渥丹回到离归居,将画像随手丢到了书桌上,拿了个苹果在手里啃。
“气死了!”
竟然拿一个破画就把他打发了,要不是看竹沥确实不在,怎么会这样轻易就放过舒意!
“那小的把这画拿去烧了?”
底下服侍的人看见他不太高兴,也就顺着涂渥丹的话,要把画像丢出去。
“算了算了,打开看看吧,也不知道玄雾阁的画师手笔怎么样,要是不错的话,让他什么时候给本殿也画一幅,这样英俊的面孔,不留一张画像在世上,真是可惜了。”
底下的人倒是惯了他这副模样,只捡着重要的话听,慢慢的把那幅画展开在他面前。
涂渥丹玩世不恭的脸上突然爬上了一缕庄重。他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见竹沥就那么熟悉了,原来并不是在哪遇到过,而是早就看见过她的画像,在离归居的罪人通缉名单上,那份通缉名单只有少数几个高层见过,其中就包括他。
涂渥丹把人赶了出去,仔细端详了一番那个画,发现确实不错,于是连忙把画卷起来收到了筒子里,不经意间头上别的花也掉进了画筒,涂渥丹手忙脚乱没有发现就盖上了盖子。
如果竹沥真的是离归居的人,那么以前她的慌张和不自在都有了解释,只是为什么她是离归居的敌人?戚夫人和她有什么渊源?玄雾阁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时间无数个问题涌入他的脑袋,就好像心里有一个细细的口子,突然里面就被灌满了铅,难受的紧。
思量许久,终究还是轻轻地把画筒给放下,提起笔来,一封信写了又柔,柔了又写,大半个时辰后才有成果。
“来人,我写了一封信,替我送去合晖戚夫人手上,一定让她亲自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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