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君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那我也不和你说那些虚的。这呀,正和我意,你到时可要给我这孙媳多多地备些嫁妆。”
黄老太君白了她一眼:“这还用你说。我自家的孙女儿,我自然要给她好好打算一番。就是你家这个小子,还不一定有这个福气喽。”
文昌候也立了百年了,别看现在叫文昌,当年也是在军中的一号人物,家底颇有一些。只是这小一辈里面,出色的却是远远比不上老姐姐家。
黄老太君可没想过凭着自己和沈老太君的交情把两家绑在一起,她们两这么些年的交情,不能为了这个事情坏了情分。沈家的家规有多严格她也清楚。
能把这位腊梅姑娘收做干女儿,虽然说比不上亲的,但是将来从黄家出嫁,她厚厚地陪嫁上一番,至少有个香火情。
将来她和老姐姐百年之后,这小一辈之间,也不会就断了联系。
这事儿,黄老太君心里面清楚,说是她解了老姐姐的难,倒不如说是老姐姐特别提点了她。
这样的好孩子,谁家不想要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的,可不只是黄老太君一个人。如果说之前还对定北候府接进这样一位长在乡野的姑娘怀着看热闹的揣测心理,今天见了吴腊梅的样子,观礼的人们多少心里面都发生了变化。
有那浅薄些的,只是赞叹这样子出色的容貌,怪不得沈家的小公子千方百计要接回来。
想得更深一点的,自然从席上两位老太君的笑容之中看出来,这位姑娘出色的容貌倒在其次,这位淡定心性,只怕就远胜于席上不少年轻闺秀。
还有消息更灵通些的,自然又听说了腊梅的种种才华,倒是对候府说她出身乡野的说法产生的怀疑。猜测着莫非她的身份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好公布,这才换个了说法?
不管众人心里面怎么想,吴腊梅已经缓步走到了采风轩的正堂处,两位老夫人也已经端坐在高台上。
因为腊梅已经丧父丧母,所以即使是及笄的华服,也完全是宝蓝,月白这样的颜色,在在夏天里,倒是更显得清雅淡然。
没有父母在,沈老太君就做了主人的位置,老太君站起来,台下众人的声音已经就寂静了下来。简单的致辞之后,一边的古琴缓缓奏起,
黄老太君走到腊梅的面前,高声吟颂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接着为腊梅梳头加笄。
如此的加笄仪式一共三次,一加,一拜,二加,二拜,直到三加,三拜。
三次加礼都结束的时候,吴腊梅已经换上了全套的大礼服,头上插着两支玉钗,一支银钗,配上她一身的华服,即使只是淡妆,也仍显得整个人美艳不可方物。
周围的宾客情不自禁的屏住的呼吸,看着她一遍遍跪拜。
这些年各种礼节不断的演化,已经是以宾客相聚为主,而礼节已经逐渐演化。包括举行的场地,也是以方便聚会为主,而不再像之前都是在严肃的家庙。
明明只是一次简化过的及笄礼节,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了众人相当正式和端庄的感觉。
那些曾经揣测过腊梅该是有多小家子气,猜测她必定是个狐狸精长相,定北候府管教太严,男孩子没见过世面,所以才轻易被个小地方的女人哄了去的几家夫人都悄悄地红了脸。
这样还叫小家子气,那只怕只有上面那两位才能称做大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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