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血倾璃坐在主位上，收起威压，俯瞰着这些人。

众弟子不敢不从，依次入席坐好，桌子上还有这宴会剩下的美酒佳酿和灵果，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血倾璃一边轻摇酒杯，一边问道：“百年前，你们为何要参与竹林之战？”

“为了天下苍生。”一名刚刚结丹的修士横着脖子回答。

“你叫什么？”血倾璃微微侧目，紧盯着这个弟子。

“上官文。”那人见魔头面无愠色，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何为苍生？竹林里那一户人家就不算苍生了吗？”

上官文辩驳道：“危害天下者，不算。”

“呵......”血倾璃冷笑，眼神阴鸷，瞳孔变得血红。

“今日，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危害天下苍生！”她轻弹手指，一枚血珠径直飞向上官文的眉心，然后优雅地招招手，上官文不自觉地下跪，他这才发现，自己被控制了，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血倾璃薄唇轻启：“杀！”

上官文随即拿出本命武器——箜篌，开始弹奏乱魂曲。

“上官文，你疯啦？”

“是乱魂，大家不要听！”

满座的弟子纷纷拿起武器防御，只有血倾璃悠然坐在主位之上，眼神戏谑地看着他们：“只有一个，还不够呢。”

她示意上官文停下来，然后扫视着众人，仿佛在挑选待宰的羔羊。一时间人心惶惶，但一炷香过去了，她依旧没有动作，血倾璃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体会到绝望与无力的感受。

等到恐吓的时间差不多了，血倾璃才开口道：“百年过去了，你们可知道，我为何要寻仇？”

这次，没有人敢出声回应。

“百年前，你们诛杀的妖女，叫南宫月璃，而我，是南宫倾璃！当年，你们所说的仙妖之女有两个，但是你们偏偏杀了最善良的那个。”

“这不可能！”

“什么？”

“原来如此，难怪......”

血倾璃冷眼看着众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当年她为鱼肉，这些人为刀俎，今日她终于把这些人全部踩在脚下，但她丝毫没感觉到快乐，反而愈加孤独与痛苦。

“既然故事讲完了，该结束了。”血倾璃手中出现一枚血红玉佩，细看竟和试炼阵法的玉佩有着相同的符文，正欲施法，血红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湛蓝，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慕心的灵识之中。

原本在睡觉的慕心看着大殿内众人：“......”

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

夜幕降临，晋仙门灯火通明，但气氛异常沉重。

蓬洲玉灵洞，点点萤火虫如梦如幻，洞内一汪碧池，池中有一块光滑的石台，上官湛静坐于其上，忽然池水震动，他倏地睁开双眼，晋仙门出事了。

他匆匆走出洞门，却被一名蓝衣男子拦住去路，那男子容貌秀丽，端的是仙风道骨的仪态，见他出来热情道：“上官长老，许久不见，你的胡子还是一样的长。”

“萧忆寒？你背叛了剑宗，还敢来我晋仙门？”

“我为何不敢，强者横行天下，弱者龟缩洞中，您说是不是？”

“多年未见，你嘴倒是贱了不少。”

“谢谢夸奖。”

“不过，今日我无暇与你废话，识相的话赶紧让开。”说罢，上官湛转身欲走，萧予安拦住他道：“你的对手是我。”

上官湛笑嗔：“你一个元婴修士，还想跟我打？”

“上官长老，以修为阶段来衡量实力强弱，那是你们人类的谬误，与我无甚关系。”

萧予安额间显现出蓝色的凤凰印记，身后一双蓝色羽翼缓缓展开，戏谑地看着上官湛。

“凤凰？”上官湛震惊地看着他，凤凰是妖族最尊贵的种族，没有妖气，若不是他们主动显现真身，修士根本无法辨别，但有一点，凤凰一族无法修习人族的法术，所以仙门认为，仙修都是人族。

殊不知，萧予安为了混进剑宗，封印了自己的真身，百年来，每日修炼仙法时，都要忍受烈火灼身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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