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城的冬天很冷，冷的人只想窝进被窝里睡到天荒地老。

周日早上七点，顾然却早早醒了，想到昨天晚上主持人选拔时的情景，在台上演讲的时候其实她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但是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语调也不疾不徐。

和之前几个上台的候选人紧张的忘了词或者磕磕巴巴的候选人相比，顾然看起来是最稳的，而且顾然的气质也很给自己加分。

顾然在演讲过程中尽量不去看坐在评委席上的林嘉树，她怕看到他之后自己也会紧张的忘了词。

顾然全部讲完之后偷偷吐了口气才去往林嘉树所在的方向看去，林嘉树也在看他，表情很认真，顾然对着他笑了笑，林嘉树像是有点尴尬，也扯了扯嘴角，表示回了一个笑容。

“其实他笑起来更好看啊，但是怎么就那么高冷，明明长了一张那么好看的脸，却一直冷冰冰的，不像个二十岁的男孩子，倒是像四十岁的严肃大叔。”顾然被自己把林嘉树想成大叔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不知道他那张脸成了大叔之后会变成什么样，那个时候在他身边陪伴的大妈又会是谁？”

宿舍里其他两人还睡得正香，冬天早上七点钟的太阳也还没升起来，整栋楼里都静悄悄的。

顾然看了看天气，12月9号，阴。

“是个阴天啊，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懒觉了。”

顾然翻了个身，把被子裹好，抱着只毛绒绒的兔子，想着很多事，慢慢的又睡着了。

顾然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戴着个金丝眼镜，锐利的眼睛对着一个站在空无一人舞台上的小姑娘细细的打量。

“你高数学的好吗？懂微分方程的应用这个知识点吗？会解题吗？”大叔的声音很严厉。

站在舞台上的小姑娘心想今天不是来做主持人的吗？为什么还要会高数题？

小姑娘紧张的有些发抖，声音怯怯的：“我，我会。”

“那好，你说一下污水防治那道题的解题思路。”大叔的声音依旧严厉。

“污水防治，污水防治的题就是要，要......”小姑娘紧张的开始冒汗了。

“要怎样？”大叔高冷的声音再次想起。

“要，要，就是，那个......”小姑娘脑子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半天也没想出来要怎样，紧张的都要哭了。

“要找到等量关系，然后化作微分方程求解。”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一个很有气质，面容姣好，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生走到了严厉大叔身边，很自然的靠在了大叔肩上。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你还是走吧。”大叔的声音有些愤怒，对着台上的小姑娘说。

小姑娘哭着跑下了台，眼泪弄脏了那条酒红色的丝绒连衣裙。下台前小姑娘看了一眼台下坐着的大叔和那个会解微分方程应用题的女生，摘了眼镜的大叔长着一张和林嘉树一样的脸，他俩正对着小姑娘阴森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