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陈逆隔壁房间的门,也就是何公子的那间。
陈逆记得那间房里除了何公子,应该还有几个风尘女子,剩下的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来的时候他们那个房间可热闹了。
那门不像是用手推开的,倒像是被风给刮的,打开的速度很慢,而且时不时还停上那么一两下,伴随着一阵门轴咔咔作响的声音,那扇被完全打开了。
“便秘啊?这么磨叽。”
陈逆做贼心虚,光是听见那门打开的声音就怂了,那门打开的越是慢,对自己也就越是一种折磨。
此时陈逆已经尽可能龟缩进了下面的案台,里面因为已经塞满了各种杂物,没有了多少空间,能够在里面坐下已经是非常勉强,现在的他只恨当初系统没能给自己本《缩骨功进行学习。
挤一点倒是没什么,陈逆连早间七点半的公交车都挤过,不过和这些东西待在一起,有种味道由内而外地散发开来。
就好像是三天没有冲过的茅坑。
不过陈逆那双脚始终没办法放进来,只好让其露在外面,一阵清风拂过,一阵清凉从身下传来。
那人影好不容易从房门里面走了出来,由远及近,陈逆屏气凝神,动用了身上每一寸的肌肤来感知外界的响动。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灯光的缘故,透过案台的缝隙,陈逆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在走廊上游荡。
从影子上来看,这人应该很瘦,个子有些高,但是却佝偻着腰。
像一个老头!
那人影走的极慢,从房间出来之后似乎一直在走廊上来回转悠,先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随后又快步走了回来,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倒是让陈逆有几分惊讶,大半夜起来不去茅房,莫非已经急着要在走廊上解决了?
那应该不会,这可是洪兴酒楼的,万一被人发现了,肯定得被乱棍打死。
不一会儿,那人影开始走下楼来,没有一丝声响,行动缓慢。
嘶
陈逆一阵紧缩。
三更半夜起来,除了何公子应该不会有别人,可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要去茅房,陈逆思前想后,得出了一种合理的解释。
这洪兴酒楼的头牌一般要要价不低,有一种可能。
该不是何公子完事之后打算要跑路吧。
这种套路陈逆见得多了,来青楼的时候先把几两银子扔在下面,临走之前借口上茅房,将之前留下的银子顺走。
这是要白瓢?
别问陈逆为什么知道。
这么一想倒是有些可能,虽然何公子手里的零钱不少,但是如果每次来青楼都给钱,作为大户人家出手又阔绰,怕是早就把家里给败光了。
如果这样,那陈逆可得拦住他,赶紧和他摊牌,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陈逆可是要抓住了。
不过等到那人影走近身前的时候,陈逆却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不是,那东西好像没有形体啊。。”
陈逆分明看见一个空壳在行走着,周遭除了黑色的影子之外再无他物,要不是陈逆来自现代,不信那些牛鬼蛇神,现在怕是要吓得叫出声来。
不过陈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等到其走进的时候,自己只觉得后脊背发凉,一种发麻的感觉从后脊背爬上了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