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钧已经有一月有余没进过栖凤轩。
上一次进还是从京城回来的第二日。
院子里并没住什么主子,只有他的两名手下。见有人走进来了,院子相对偏僻的一间屋子点起了灯盏,有两名丫鬟披衣迎了出来。
见是张延钧,赶忙行礼。
张延钧朝她们挥了挥手,“无事,你们继续睡吧,我不过是进来看看。”
那两位丫鬟倒也十分识趣,道了一声是便一起回了屋。
张延钧又继续往前走,到主屋门前时伸手轻轻一推,两扇门便应声而开。
他在门口站了站,待适应了屋里黑暗后才往里走。他亲自点亮了屋里的灯盏,里头的摆设便都看得清楚分明。
张延钧缓缓在屋里走了一圈,方才在收拾得齐整的拔步床上坐下。往后一仰,便倒在了松软的锦被里。
他闭着眼躺着,好半晌才忽地冒出了一句话,“你说我的院子叫落云轩,为了与我的相配,你便兴致勃勃把这处的院子取成了栖凤轩。当时你问我好不好听,我只是笑了笑,现在想答上一句好听却也不成了。”
他无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那条玉珠红绳,到底是睁开了双眼,瞅着红绳的眼神却是温柔似水。
“你当真是狠心,只给我留了个栖凤轩,若非还有你亲手做的手绳伴着我,我还能上何处去怀念你呢?”
张延钧喃喃细语,似是醉了,又缓缓给闭上了双眼。
他想起了宴席上的那位美艳贵女,胸口控制不住起伏。
他认识杨三姑娘前前后后才两三个月,确实长了一副倾城的容颜,可若是和他的尧宁比起来,自然要逊色一些。一人美艳一人清纯甜美,明明是两副截然不同的样貌,那杨三姑娘却是从脾性和处事风格上都与他的尧宁像了个八成。
那会杨三姑娘遇麻烦的时候,他因封地有事不得不走,可回来之后他依然十分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自然也知道她受伤了,甚至还了两次宁神医。
若说御医他自然不会起疑,可是据他所知,宁苏只给两位看过病。一个是皇帝,一个便是她的尧宁。
杨三娘又是如何能请动这位?身上自然是疑云重重。
张延钧本就喝了酒,想得越发乱七八糟,大多都是关于尧宁的点点滴滴,他神情忽地悲痛起来,“是我不好,没护好你。”
大抵因着想得太多,只觉得整个脑子快要炸开,他渐渐把那两张脸给重合在了一处,巨大的眩晕感朝他袭来,“是你吗?尧宁”
这当口,却是有一只温软嫩滑的手拂上了他的胸口,伴着一个清甜的动听嗓音。
“王爷,您怎么跑这里来了?方才丫鬟急匆匆过去寻了我,说您心情不好,我就巴巴来了。谁曾想您倒好,躺在这里回味着与前王妃的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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