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初荷所,若非无事,杨锦川是不会到清和苑找她。
不消一会,主仆几人便回到了院子里。
杨青菀还走在院里头的青石道上时,一抬眼便看到一身黑色长袍的杨锦川正站在亭廊上。他站得笔直,眉恭目顺的,面色看起来却十分冷漠。
仿若经受了许多的风霜。
他见她回来了也没怎么表示,只轻轻抿了抿唇。
杨青菀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见他如今的状态看着要比前些日子好不少,便没去多嘴问他的情况,只是轻轻与他道:“到屋里话吧。”
她带头进了屋,杨锦川亦是不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因着知道杨锦川应是有事找她,故而屋里只留了个流菊,其余的人便都被赶出在门外。杨锦川把被留下的流菊望了望,始终不发一言。
杨青菀便知道他不想有第三人知道,便又让流菊出去了。
流菊没二话,当下便转身离去,顺便把两扇门给紧紧拢着。
杨青菀便先找了张杌子坐下,还来不及问杨锦川过来清和苑找她有何事,后者倒是先开了口,“……我一直见不了母亲一面,您能不能帮我?”
杨青菀望了望跟前的少年,倒是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直接。
这段时日她亦是注意着荣华园及敬柏堂那边的动静,自然知道杨锦川往荣华园跑了两三次的事。
可因着赵氏不愿见他,杨锦川竟是一次都没见到人,皆是被心疼赵氏的刘妈妈给换着借口赶走了。
杨锦川见杨青菀没话,以为她不愿帮。他站在原地,似乎有些难堪,好一会才握紧了手心,“您那日的那些话,我后来想了许多。我一直不想承认,可母亲会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便是那日我们丢下了她。您得对,她不过是个想安分过日子的普通妇人,如同千千万万的母亲那般,把我们姐弟几个放在最重要的地方,故而我们那日的做法让她承受不了。我想去看看她,跟她解释一些事,只是一直被拦在外面,任凭我如何哀求还是不愿放我进屋去,刘妈妈大抵是怕我又刺激到了母亲……”
他着着,声音一下子有些沙哑,便赶忙顿住了。
杨青菀则是坐了下来,本意是想再听听他想再点什么。谁知那位少年没得到回应,忽地一咬牙便给杨青菀跪了下来,“……三姐姐,我打听过了,您过去荣华园的时候总能被放进去,您帮我这一次如何?我以后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您和大哥的事,一定安安分分的守着母亲。”
他又顿了顿才接着往下道:“或者,您和大哥若是容不下我及母亲,到时候寻个由头把我们赶出侯府也成。这十几年来我亏欠了母亲太多,我想好好尽孝,不会再去肖想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
罢,杨锦川磕起头来。
杨青菀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连忙过来把他扶了一扶,“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归,你跪我做甚!”却没能把人拉起。
“三姐姐,以前是我禽兽不如,不仅害了你和大哥,还害得母亲病成这样。您那日骂得对,是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把所有人害成这样。姐姐从便灌输我要夺世子之位,后来更是在出事后为了自己牺牲了母亲和我而您不计前嫌,却在得知母亲状态不佳后遣人照顾着,还给她请了大夫。大哥理应是恨我的,可到头来救我一条命的却是他……我到如今才看清是谁在利用我们,又是谁待我们好,不知会不会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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