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杨思漪却是用力把她推开,自己直接把杨锦荣抱起,又匆匆与武安侯说了句带杨锦荣回屋之后便大步朝外走了。
杨青菀耸了耸肩。
杨锦荣挨完了罚,接下来便轮到了杨锦川。
彼时,他已经自觉脱下了裳,露了白花花的胸膛出来。杨青菀就这么一看,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了武安侯手里的银鞭。
银鞭有三尺长,寒光冽冽,若真的落到了杨锦川裸露的皮肤,只怕第一下便能抽出血来。依着方才武安侯的意思,只怕是要用银鞭抽十下的,她当时虽觉得惩罚重了,却也觉得问题不大。如今把那银鞭多看两眼,再结合次数,只怕杨锦川挨过这个家法后也要去了半条命。
那般血腥的场面,她委实受不住,索性在还没开始前便先离去了。
将将才走出屋外,屋里便传出了鞭打声,伴随着杨锦川重重的闷哼声。她脚下的步子一顿,始终是没敢转过身去看,在原地默默数到了第三下,便往右边的亭廊去了。
她回到清和苑的时候已经过了素日里午膳的时间,流菊见她回来了,赶忙遣人去小厨房说了一声,回头则是跟着进屋去伺候了。
她养了不少时日,又有黄大夫看着,脖颈的伤口恢复得不错。眼下见自家姑娘一脸凝重的,还以为世子处境不好,私底下问过了初荷才知道大公子已经洗清了冤屈。
“大抵是受了刺激,你没在现场,不知侯爷有多狠,就连小小的三公子都被打得十分狠,只怕他那只手要养一段时日才能好了。三公子哭得厉害,险些都喘不过气来,在这之前夫人便没挺过来先晕了,府里一下子闹出了好些事来。”初荷忍不住唏嘘,“……姑娘离开的时候正好轮到给二公子执行家法,是侯爷亲自手的,只怕这下手不会轻,姑娘应该是不忍看到那个场面,故而现在才能坐在这里。”
两名贴身丫鬟嘀嘀咕咕了几句便没再往下说。
饭菜很快便来了,杨青菀没什么胃口,扒拉了几口又喝了小半碗的汤便进了里屋,准备躺下歇歇。
她没怎么吃,却是很快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初荷一直注意着府里的动静,一面帮着杨青菀打理着一头秀发,一面轻轻说着话,“二公子挨了家法,据说整个后背被抽得血肉模糊,人也没了血色。大公子看着情况不对,在侯爷打第七次的时候硬是从他的鞭子下抢人,为此也挨了一鞭,侯爷无法才收了手,扔下银鞭就离去了。大公子这才赶忙把二公子送回了他的院子,又命人去把府里的黄大夫找了过去,眼下已经都收拾妥当了。”
杨青菀睡了一觉之后,脑子清明了不少,听说杨青玉被抽了一下,即刻就问了他的情况。
他原本就有伤在身,还没好全,就怕因着这一鞭下来,害得伤口又裂开了。
“大公子回清风斋便找了其他大夫过来了,说是被抽出了一道血痕,也亏得是隔着衣裳,否则只会伤得更重。”
杨青菀嗯了一声,眉头不禁蹙起。
她一急倒是给忘了,杨青玉身的伤一直是保密状态,偌大的侯府里总的也就四人知晓,除了伤者本人,余下的便是江河、黄大夫及她。她这么问,初荷也不能给出她想知道的讯息来。
流菊拿了外裳过来,杨青菀便顺势起了身,由着她给她穿。再细细品了品方才初荷的话,忽地扭头望她,“你方才说黄大夫去处理锦川的伤口了,那又是谁去了清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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