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菊的这番话,倒是让杨青菀觉得十分惊讶。
“你怎么能这般胡思乱想,你不愿意和潘志结为夫妻,我自然就不会让你嫁过去。今个儿母亲过来了,我方才与她说了这事,也就是说潘志是不可能娶到你的。”杨青菀皱着眉,把流菊又望了望,“再者,我不明白你后面说的这个话,你为何这般笃定你会嫁给潘志?什么叫早晚都是个死?”
杨青菀忽地眉头一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潘志不是个好东西,若是成了他的妻子,以后不仅会吃苦头,甚至还会因他而死?”
流菊好不容易止住的泪花再次涌了出来,她点了点头,哽咽道:“他表面看似不错,实则远没那么好,甚至是坏透了。奴婢以前被他迷惑,故而是想着与他白天偕老,哪曾想到婚后几年奴婢便被打得奄奄一息,就连四岁大的幼子都被发疯时的他给扔下了井,若非是好心人搭了把手,奴婢那可怜的幼子定是活不成的了。”
她越说越伤心,“姑娘您说,这般可怕的人,奴婢哪里敢再次嫁他?那次奴婢被打得没了半条命,是姑娘您把奴婢接走又逼着潘志写下和离书,否则奴婢怕是要折在他手里了。”
杨青菀越听越离奇,默了好半晌才说了话,“所以一开始你说我对你有大恩大德,指的便是这桩事吧?”
流菊点着头,若非是一动弹脖子上的伤口便扯得痛了,只怕这会儿要在地上磕头了,“姑娘,奴婢活到现在就您待奴婢最好,奴婢之前说的都是真心话,奴婢想永远伺候在您身旁,为您遮风挡雨护您周全。”
杨青菀虽说早就在怀疑流菊的身世,可如今冷不防在她跟前全盘托出,终是遭不住。
她揉着额,感觉信息量太大,“不成,流菊你等等,容我好好消化一下。”
流菊还在默默垂泪,大抵是觉得都坦白到这个程度了,索性便从头讲起,“奴婢回老家的那一次,不小心被路过的马车给撞了,此机遇让奴婢有了重生的机会,相当于这次站在姑娘跟前的奴婢已经是活了两世的人。就因为如此,奴婢记得上一世发生的种种,只所以会寻不开,便是因为上一世姑娘到最后还是把奴婢许配给了潘志。奴婢着实不想再重蹈覆辙,才会下狠心了结自己。本以为必死无疑了,奴婢后来才听初荷说,姑娘这段时日一直遣了人护着奴婢的安危是奴婢错了,奴婢对不住姑娘。”
说罢,又要下床赔不是。
杨青菀见状只得安抚她,“你别激动,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不会再次经历噩梦,如今等待潘志的只有严惩。”
她依然还浑浑噩噩的,可是经了流菊后面的再次解释倒是明白了不少。
她说她是重生的,咋一听委实如天方夜谭。可反观自己,还不是从尧宁县主变成了武安侯府的杨三姑娘。
更何况流菊之前的种种怪异举止及对几桩事情的未卜先知,便能直接印证流菊没在说谎。甚至于,因着她的重生,落湖的徐如兰才能在第一时间被流菊从水里捞了出来
想到这里,她忽地问了一句,“那次在烟雨行,徐如兰是不是被害死了?”
流菊毫不犹豫点了头,“徐家姑娘那次确实是香消玉殒,而姑娘也被周含烟害得很惨”她没再多说,极为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左右这些事都过去了,结局也已经改写。姑娘没被害,相反还得了皇上的赏赐这便足够了,奴婢已经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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